楼彧笑着,手指继续描绘着王姮掌心的纹路。
他望着王姮那灵动的荔枝眼,轻声道:“阿姮,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你了解我的,我不是王廪,也不是杨寿等男人。”
“我首先是你的阿兄,其次才是你的夫君!”
“我明白,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愿有所改变。我不会空口白牙的发誓,我随后会做给你看,让你知道,你即便嫁给我,你也能想过你要过的生活。”
“其实,我也习惯了与你做兄妹,但,阿姮,你必须知道,有些事,只能夫妻做,兄妹却不行!”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如果做兄妹可以,那我们可以不用成亲!”
这些话,楼彧早就想跟王姮说。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之前的两次争吵,两人都在气头上,素来冷静自持的楼彧,也被王姮气的失了理智、没了条理。
待冷静下来,能够正常的思考,楼彧却又不好突兀的说出这些话。
等啊等,等了两年多,终于有了机会,两人没有争吵,相对还算冷静的商谈事情,楼彧也就顺势说了出来。
说到这里,楼彧捏着王姮的手,微微用力:“阿姮,你觉得呢,我们到底要不要成亲?”
王姮麻木脸,“阿兄,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还真不怕被人骂一句‘变态’啊。”
做兄妹,不成亲,然后“生同衾死同穴”?
呵呵,阿兄这是嫌自己温润君子的形象太好,要来了个挑战世俗的乱伦?
“王不是总在背地里骂我‘小变态’?还有你,心里也没少这般骂我吧。”
楼彧唇边的笑纹加深,眼底更是一片宠溺。
变态就变态,他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好人。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抱得美人归,被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他连下跪膝行、被脚打脸都能甘之若饴,他啊,内心确实变态呢。
“……”
被楼彧说破她与闺蜜的悄悄话,王姮绝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尴尬,“呵呵,阿兄,你都知道啦!”
“那个,我们就是随口说一说,当不得真!”
“阿兄才不是变态呢,我的阿兄温润儒雅、清冷矜贵,颇有古君子之风,是无数京中贵女心仪的谪仙!”
王姮陪着笑,说出了一大串吹捧之词。
楼彧却不为所动,他再次将话题拉回来,“所以呢?要不要成亲?”
心底无比渴望,楼彧却故意摆出了“你也可以说不”的姿态。
王姮:……
沉默片刻,她坚定的点头:“要!”
本就是定好的婚约,早些就早些吧,没必要反悔。
王姮可不想真把楼彧逼到变态——
睡在一起、死后合葬的兄妹?
嘶~~~
太挑战王姮一介古代土著的底线了。
“二月成亲,还是三月?”
楼彧乘胜追击,试图定下婚期。
“三月吧,时间不算太赶,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王姮不同意楼彧拆屋,就只能选择凿扇窗户。
“好!那就定在三月初六!”
楼彧捉起那只被他揉捏了好久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吻着,眼底闪烁着志得意满的亮光。
……
除服后,王姮就恢复了正常的社交。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给阿母请安。
两年多了,她都不曾进宫,也就无法见到阿母。
还有已经快要三岁的阿弟,王姮还从未亲眼见过。
画像倒是见了不少,姜贵妃也好,楼彧也罢,都会定期送来九皇子的画像。
就是九皇子,也能定期收到王姮悉心准备的礼物,以及她的画像。
一对同母异父的亲姐弟,虽未见过面,却都熟悉彼此的长相。
如今,终于出孝了,王姮最想要见到的人,就是阿母和阿弟。
命人去宫门递了名帖,很快就得到宫中的回应:
姜贵妃召见琅琊公主进宫。
当天下午,王姮的双驾四轮马车便出现在了宫门口。
王姮换了簇新的大红绣金线的齐腰襦裙,外面罩着白狐裘。
裘衣雪白,竟是没有一根杂色。
蓬松的毛领,映衬得王姮的一张小脸精致、绝美。
行走间一抹红色若隐若现,愈发显得她身姿袅娜、明艳灵动。
“阿母!”
坐着姜贵妃赏赐的肩舆,王姮来到了百福宫,她恭敬的行礼、问安。
“怎的愈发瘦了?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身为女儿,固然要为父守孝,可你也要顾及阿母啊。”
姜贵妃看着女儿纤细的模样,禁不住有些心疼的嗔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