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室内一片沉静，龚宇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三分钟后。关凌睁开了双眼。
而后他在桌子上拿下纸笔，
从《开端》开始，《宫锁心玉》，《古剑奇谭》，《灵魂摆渡》，《信号》，《来自星星的你》，《王国》，《鬼怪》，《鱿鱼游戏》，《钱途（半泽直树）》，《非自然死亡》，《唐朝诡事录》，《白夜追凶》，《余罪》，《鬼吹灯》，《三体》，《司藤》……
龚宇就眼睁睁看着关凌笔触在纸张上划过的样子，那声音断断续续，每一笔，每一画，都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龚宇心中一颤。
而后，他喉头耸动，看着关凌丝毫没有停笔的意思。
“够了……”
关凌似乎没听到，还是在写，
“够了。”
龚宇又提醒了一遍，“关导，我说够了。”
关凌这才抬起头，“够了吗？我还没写完呢！”
“够了，真够了！”
龚宇这时候额头已经涔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
“这些，都是关导您的存货？”
龚宇斟酌问道。
“剧本的话，是存货。就是导演缺人。”
关凌往后一躺，靠在沙发背上。
龚宇没躺，他此刻如芒在背。
心中既有兴奋，也有紧张，更有畅想。
关凌抬起头。
“现在轮到你了，我需要你的底气。”
龚宇吞了口唾沫，这时候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看向关凌，“百度。百度李总联系过我了。”
关凌没有过多反应。
倒是让龚宇颇为惊奇。
“关导，你不意外？”
“意外，但也不意外。”
关凌坐起身来，指着桌子上的水道，
“时代如滚滚洪流，视频网站这方面，大资本终将下场。”
他意外的是百度的介入时间比前世似乎早了一点。
但并不意外百度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甚至他隐隐有怀疑，百度之所以选择爱奇艺，或许也与他有关。
最近他和爱奇艺官宣合作的消息，或许加快了百度的动作。
果不其然，龚宇道，“李总要和我和你见个面，我来做东。关导赏个脸？”
关凌微微点头。
龚宇这时候终于卸下心房，他看向关凌道，
“时代如同滚滚洪流，但终究有人会成为历史。”
“说起历史，我还有个故事想跟龚总分享分享。”
“关导大可直言。”
“我看过建国史，里面曾经有一个故事，我想要赠予龚总。”
关凌讲了庞国兴的故事。
而龚宇听的一愣一愣。
室内沉默良久，终于聊完，关凌起身送客。
“无论怎样，我的不能少。”关凌看向龚宇，“这一点你可以转告李总，我不介意。”
走出凌云传媒之后，龚宇抬头望向凌云传媒的招牌，夕阳之下，发出灿灿金光。
关凌那句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
新一轮的厮杀即将开始，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各路英雄纷纷入局，
关凌的话言犹在耳。
“我只是懒得管理，不然凌云传媒自己也可以推出视频网站。但龚总，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一直崇尚合作共赢，互惠互利。但我该有的，李总也不能强取豪夺。你也一样。”
某一刻，龚宇心中微凉。
是幸福，也是恐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