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生笑容一顿,刻意地收敛了些,嗯了一声。
程海阔看见他就烦,瞪大了双眼:“你来干什么?”
他以为周澜生又是跟踪他们过来的。
吴恕倒是没说话,双手拢在口袋里,黑漆漆一双眼,脸色瞧不出情绪。
“澜生是我请来的客人,”桑轲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气质变得有些不一样,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巡视了一圈,“程少爷有意见不妨跟我说。”
“桑总?”周潮生按住程海阔,目光不自觉总往周澜生身上瞟,“我可以和我弟弟单独聊两句吗?”
“不用叫桑总,我就挂个名混点股份红利,不干实事,”桑轲挑了下眉,看向周澜生:“我尊重澜生的决定。”
电梯叮地一声,门开了。
周澜生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做一个敬业爱岗的任务者,在岗位上把握住这个好时机,为总局发光发热,然后……
算了,还是再摆烂一天吧。
芜湖!他有正当理由!他可是为了主角挨了一闷棍的无名英雄,还在养伤不能受刺激,万一程海阔那个莽子一冲动,他就只能原路返回回医院住了。
也不知道那个病床是不是还给他留着……
“澜生,我们能聊聊吗?”周潮生抿唇,湿漉漉的眼神看向他。
周澜生面无表情,踏出电梯,和他擦肩而过。
“我靠!你拽……”程海阔想追上他理论,被周潮生用力按住。
“失陪。”桑轲点了点头,也跟着出了电梯。
徐旭的目光一直在他们,——准确的说是吴恕和周潮生身上转悠,路过的时候,还用力撞了下吴恕的肩。
吴恕:“……”挺突然的。这敌意。
饭桌上,出于对周澜生情绪的照顾,徐旭二人都没有提起刚刚电梯上的事。最后倒还是周澜生率先开口。
“怎么回事啊三哥,他们叫你桑总?”周澜生咬着筷子,“我不会从一个豪门被赶出来,投奔了另一个豪门吧?”
徐旭笑得用力拍了一把桑轲的大腿,笑够了才给他解释。
其实早在见周澜生的第一眼,桑轲就认出他了。周澜生生日宴当天,他也去了,不过就走了个过场,交了礼物逗留了没多久,提前离场了。
他是健源桑总原配的儿子,早年父母离婚之后,跟着母亲去了国外,一直到近两年才回国,在公司挂了个名拿了点股份,一天班都没去上过,让他的兄弟放心到感动。
“所以,那个闲着没事扔钱玩,开尚园居的也是你?”周澜生喃喃道,“我竟然在尚园居和尚园居的老板一起吃饭。”
“怎么了?”徐旭有点好笑,“惊讶吧,我当时也可惊讶了。”
“亏了,”周澜生看着一桌菜,痛心疾首,“早知道你是老板,刚刚就点菜就不悠着了,再来两瓶好酒都行啊……”
“你这伤口能喝酒?”徐旭弹了弹他的脑门,“多吃点菜吧,尽量吃回本,把他吃破产。”
周澜生叼着根菜叶狂点头。
华灯初上,相比他们这一桌的氛围,周潮生那边的气氛显然不是很好。
“程海阔,我知道你是好心,”周潮生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难得的有点冷,“但是这是我和澜生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程海阔眼睛瞪得像铜铃,又有点委屈:“可是他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上赶着找他不就是把脸凑上去让他打吗?!”
“那也是我乐意!”周潮生声调都忍不住高了。
说完,他们来拿人跟都默了默。
“抱歉,我有点失态了。”周潮生搓了搓额头,“我等会儿去找一趟澜生,跟他聊聊,你们先回去吧。”
吴恕依旧没说话。
他这一周一直很寡言,偶尔还会走神,有时候甚至周潮生和他说话,他都会愣怔一瞬。
他反复想到一周前,周澜生看他的那个眼神,好像有话要说。
是希望他帮忙吗?
可是明明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那天周家夫妇收到截图后,又返回了病房,周潮生还一口咬定是误会,直到周家夫妇拿出截图发给他,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吴恕想到这,又掏出了手机,点开那张截图。
据说是确定过了不是伪造的,头像语气也对得上,但他总觉得哪儿不对。
倏地,吴恕抬起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厉声道:“这张截图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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