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决定兵分两路,苏慕和陆灵珏回到洪府继续查找线索,柳潇然则留在府内挨个审问洪思齐和黎之山。
进门前苏慕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先不说这里还不一定是真正的第一现场,即便真的是,距离梁萱萱死亡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按照此人谨慎的作风,也应当吩咐下人打扫过好几轮了,留下线索的希望可以算是微乎其微。
出乎他的意料,推开门后,一股陈旧的味道混杂着空气中的各类灰尘扑鼻而来,以至于苏慕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连陆灵珏都是捂着鼻子在面前扇了扇:“这屋子怎么不是洪二爷的卧房吗,怎么看上去倒像很久没住人了呢?”
领他们来的小厮解释道:“二位大人,这本来是二老爷的卧房不假,可自从夫人去世后,二老爷便不常回这个房间休息了,而且平常也不允许下人进去打扫,应当是还舍不得二夫人就这般离开了吧。”
这话落到苏慕的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道,果不其然,等小厮小心翼翼地告退之后,他便听到陆灵珏也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做贼心虚。”
苏慕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陆灵珏的肩膀:“这还没确认凶手呢,你怎么就念叨上人家了。”
“要我说啊,这肯定跑不了了,就是他。”陆灵珏听了苏慕的那一席话,觉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此前他总对洪思齐存着点同情的心理,毕竟他刚经历了失去妻儿的痛苦,但如今一想到这事情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洪思齐自己,他便觉得自己情感上有些不太能接受。
“若真是他做贼心虚,那我们倒是要多多感谢他了。”苏慕跨了进去,“这样更有可能留下些我们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陆灵珏也明白这一点,但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这杀人的案子我也见过不少了,杀自己怀了六个月身孕的妻子的事儿,我还是真真头一回遇到,都说这虎毒还不不食子呢,当真是——禽兽不如!”
“先别急着下结论,若真是他,我们现在还需要找到证据才行。”苏慕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叹了口气道,“溺死的尸体很难判断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又加上那日下了雨,便更难了,用这一条来排查他,想必是走不通。”
“而且他一举一动皆是算计,几乎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实在是狡猾!”陆灵珏愤愤地说道,“若非我们恰好在此,换成那个吴县令,必然是早早就以自尽和失足结案了。”
苏慕也是眸色一沉,这凶手步步为营,城府之深确实是令人胆寒。
“所以如今,就只能盼着梁夫人地下有知,给我们指些线索出来了。”
两人默契地开始在房里搜寻起来,房内陈设并未有什么异常,只是与此前去的书房不同,这里的地面上铺着一层浪花飞溅图纹样的地衣,看上去很是古朴精致。
苏慕在地面上踱步了一会,突然间觉得脚底似乎踩到了什么,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蹲下身子仔细地察看了起来。
“辰初,你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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