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熙唯在紧张时四肢都会冰冷,但现在却滚烫不已,就好像那个吻点燃了火星,热度涌到每一个细胞都要叫嚣。
徐懿贵把杜熙唯抱到床上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我们……」他这麽说,「要先洗澡,还是等等再一起洗澡?」而後忽然改口:「……嗯,不行,浴室是床以外的地方,你会觉得不安全……」
杜熙唯看着那张薄唇,而後把脸颊贴过去。
徐懿贵看着他,维持着在床沿的坐姿,任由杜熙唯靠近他。
杜熙唯闭起双眼,用自己感觉他。
把鼻间凑在衬衫的领口,知道徐懿贵有把香水擦在耳後的习惯,他浅尝之後深闻,吐出的气息打在对方的皮肤上,变成一片粉红。
在徐懿贵的注视里,他伸出指尖,m0上那处x口。然後指尖缓慢的、带着一点眷恋的绕到背後去,缓慢的、细致的,一点一点的探索。
杜熙唯反覆的用指尖,与完全贴在x口的脸颊,深深浅浅磨娑着徐懿贵衣服上的纤维,极其温柔的。
发生关系是一下子的冲动,但是现在与其说是想要yUwaNg的出口,不如这样形容,是杜熙唯想要抚m0。
和被抚m0。
只有抚m0与被抚m0的真实感,才能令他安心。
对他而言那是所谓的亲密。
「这件衣服好m0吗?」徐懿贵忽然这麽问,没有得到回答,他又问:「……我m0起来的感觉有赢过你的枕头了吗?」
「……很遗憾,目前没有。」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件。」接着徐懿贵用出汗的手心,贴上对方腰际游走g勒,而後在他耳边这麽说:「那麽,既然穿在身上的这件并不是很合意,不如就脱掉吧?」
「我、我……」
「或者,也可以穿着,如果你喜欢。」说完,徐懿贵脱去自己的长K。
而杜熙唯陷入了一场梦境。
它炙热、浓郁、混浊,但是芬芳。
有一些需要在皮肤的摩擦间释放,而有一些需要,在其中滋长。
当徐懿贵背上半褪的衬衫在杜熙唯手心的汗里一整个被拧皱时,他这麽说:「很痛就不要继续了。」
那一个晚上,杜熙唯和枕头一起挨着徐懿贵而睡。
昨夜两个人在临门一脚的未竟过程里诸事劳碌,最後都发了一身汗,并未洗澡就直接睡着了。
所以早上的时候,杜熙唯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闻到他。
徐懿贵身上是昨日睡前换上的睡衣,人工合成的芳香味已经在T温中早早散去,剩下的是很单纯的,人的味道。
杜熙唯从鼻息附近开始寻找,蜿蜒的寻觅到脖间,探到衣襟,而後往……
徐懿贵蓦然睁眼,「你这样子,是在诱惑我,还是在嫌弃我?」
杜熙唯默默趴在被抓包的原处,据实以答:「都不是。」
徐懿贵用指尖顺起那头细发,而後让发丝落在指缝中,滑溜而过。
过了一会儿,他这麽说:「……会讨厌吗?」
「什麽?」
「讨厌那种味道……」
「为什麽这麽问?」杜熙唯一边闻嗅着,一边发问。
「我从前……」徐懿贵顿了一下,「从前在国中的时候,曾经被人笑过有T味这件事,不过那个阶段是少年惨绿脑袋破洞的时期……但从前我和他……就是那个从前跟我交往的对象……」
「姓林的医师?」杜熙唯打断他。
徐懿贵有些惊讶,但没有追问,「是,没错……总之,他对於这点很有意见。」他又笑了一下,但看起来有些忧伤,「……他也知道我很在乎这点,所以他和我分手,准备去结婚的时候,说起这件事还满不留情的。」
有什麽在杜熙唯脑中一闪而过,他几乎是反SX的这样说:「我不讨厌喔。所以你不用特地在我在的时候洗澡……」
徐懿贵像是要说什麽,但开了口却没有说话。
「……如果不想擦香水也没关系喔。我是说真的喔。还有,我会娶你喔,如果我们交往顺利的话,有一天我们也可以结婚喔。」
「……那万一不顺利怎麽办?现在国内也没有办法结婚,你想得可真远。」徐懿贵先是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但是随即转变话题:「……不过,你还真的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啊。」徐懿贵的声音忽然沙哑。
「所以我等了好久、好久……」接下来徐懿贵一连说了好几个「好久」。
杜熙唯想起上一次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他问了他为什麽。那个时候的徐懿贵说,就像长颈鹿饼乾一样,有将近完整如初的,也有被拼凑之後才会出现的模样。每个人都有他会喜欢的模样。
他亲手弄坏的长颈鹿碎片已融入徐懿贵的血r0U之中,占据了他某一处的组成,而他後知後觉里终於明白,在同一个时刻里,不只是那只表,徐懿贵也把自己的时间交给了他。
Ai是一种奉献,也是一种交付。
杜熙唯按住徐懿贵从刚刚手指就一直流连的,在颅後蜿蜒而狰狞的伤疤。
如果要消弭指缝间的空隙,就得用另一只手来补实。
不是期待能够把会透风的缝隙修复到十全十美,但是会愿意全心全意。
一向对外面的世界多所顾虑、甚至毫无安全感的杜熙唯,突然对着徐懿贵这麽说:「下一次,我们一起去约会吧。去外面看电影。就像是一般的情侣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