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渡身上的蛊虫又发作了,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她应付不来。勉强撑过去之後,周小渡不敢大意,便动身前往春不见山庄,独自去面见江淮胥。
庭院里和她上次离开时大致不差,唯有红泥火炉上冷冷清清。
江淮胥嗜酒如命,每天都得喝酒,炉上自清晨到半夜,酒是一直热着不断的。他说,“热酒喝了没那麽伤身。”但其实不喝才不伤身。
江淮胥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但他自己也任X。周小渡便说他这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现如今,江淮胥连酒都不喝,估计是身子不够他折腾了。所以,周小渡踏进屋内後,对江淮胥说的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Si了麽江淮胥?”
青衣男子坐在书桌後,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就像个男版的西施。他正在抄录着什麽,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说:“让你失望了,我很好。”
“那你怎麽连酒都不喝了?”周小渡摘下帷帽,在他前边坐下。
“喝腻了。”江淮胥漫不经心地说,“你怎麽又来了?”
“蛊虫似乎又有变动,你说喂毒药就够了,可是我这次都要把自己毒Si了,它还是很闹腾。”周小渡有点发愁地把手腕递出去。
江淮胥给她把了把脉,“换手。”
周小渡换了只手,乖乖地让江大夫给她做检查,片刻後,江大夫将她的胳膊撂下,说道:“小孩子离了母亲,总是要叛逆一阵子的,估计就是挑食了,不是发生异变了。我说过的话,没那麽容易出错。”
周小渡问道:“那它要叛逆多久?”
江淮胥道:“不知道。”
“它要是一直叛逆,我该怎麽办?”周小渡气笑了。
江大夫说:“你打它一顿就好了,熊孩子嘛,用你的内力揍它一顿,它就会乖乖吃饭了。”
这蛊虫寄生在她的心脏上,连接着T内诸多经脉,用内力打蛊虫,那和打自己有什麽区别?
周小渡无语了,“大夫,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麽?”
大夫说:“病人,您另寻高明去?”
周小渡想到他那连脉象都看不懂的堂弟,不由叹了口气,“我迟早要被折腾Si。”
“加把劲儿,努力Si在我後面,不然我很吃亏。”江淮胥鼓励道。
周小渡看着男子煞白似幽灵的面孔,觉得自己还是有望熬Si他的。
两个短命鬼对坐着,一时无言。
江淮胥忽地问道:“小白怎麽还不回家?”
周小渡也不瞒他,“贺柔嘉估计是听到些风声,留在广陵追查澹台诀的下落,澹台诀不现身,她也就不肯走,江思白不放心留她一人,只能跟着在广陵逗留。”
江淮胥板着张臭脸,半晌没说话,再开口时,却是问:“你觉得我家小白怎麽样?”
周小渡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直白地回答:“X子b你好。”
江淮胥略微坐正,正sE道:“我觉得你还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弟妹?”
周小渡歪了歪头,吃惊道:“你疯了麽江淮胥?你自己说的,我没几年好活了。”他想让弟弟当鳏夫麽?这小子是不是和江思白有仇?
江淮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反正是人都得Si,不过是走得早一点儿,有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