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节在她发尖流连,“幸好你没继续跟他,否则我还得想方设法破坏你们,有损我三少英名”
……竟然是在想这个。
吻安有些无奈,“如果我跟柯锦严还在一起,你早放弃了。”
男人不言,薄唇轻轻勾起。
她不知道的内幕还多,又怎知为了让他们分手,他没少花力气?只是比起等到他们结婚之后才去撬墙角,实在轻巧多了。
“等这阵过去,就让她着手量身设计。”他抚了抚她的脸,略微眯眸,“不结也得结。”
她只是浅浅的笑。
只是这一阵的事,要过去远比她想的持久,像深夜的海,表面趋于平静,可尾浪扫向海平面,卷着浪漪徐徐返回,又狠狠拍在岸上。
…。
余歌到达墨尔本之后的第二天,宫池奕接到了她的电话。
余杨的情况恶化,很突然,把整个医疗队和余歌都吓得魂不守舍,也正因为这样,余歌才会想到跟他打电话。
“他说想跟你说话……”余歌声音有些哑,显然受着极大的压力。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只剩她自己,生活还有多大意义?
也正因为这样,她说:“你别过来了,也许见不到你,他反而能撑下去。”
那种感觉像要说遗言,余歌真的害怕。
宫池奕极度拧眉,“你一个人……能撑住么?”
余歌非常勉强的笑了笑,“我习惯了,没关系,你照顾好顾小姐,她现在离了你也不安全。”
挂掉电话,宫池奕依旧站在书房窗户边。
手机捏在掌心里,一手按着蹙起的眉头。
一个古瑛打乱了节奏,竟然逼得他身边的人力都乱了方阵。
宫池奕脑子里千百种思路,但他只能留在仓城,这些事让别人去处理,总觉得差强人意。
展北被他叫到书房,能感觉到那种凝重。
“余杨不在,这些事只能你去做了。”宫池奕看了他,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拿了一支笔低头写了些什么,递给展北。
第二天,展北前往伦敦。
…。
余歌不让宫池奕过来,心里是忐忑的,害怕余杨醒来跟她生气,他这个情况,情绪再波动,真的危险。
她只能说:“顾小姐怀孕了,阿奕过不来,你放心,你会没事的。”
余杨眼神很恍惚,听完闭了眼。
片刻,又看着她。
那种眼神,兄妹俩之间的默契,余歌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笑了笑,“放心吧,医疗费都付了,幸好我平时拼了命的攒钱,现在不说我财迷了吧?”
床上的人嘴角几不可闻的动了动。
晚上。
余歌很晚从病房出去,很累,但也没有困意。
与此同时,东里已经被家母逼着提早到了墨尔本。
只是在医院门口看到余歌的时候,他脸色不太好,比平时的没表情多了几分压抑。
“东西呢?”他开口。
余歌轻轻蹙眉,“对不起……”
“给我。”东里再次开口,并不打算听她多说什么。
可余歌摇了摇头,眉头紧了紧,歉意至于,带着坚定和痛苦,“我不能给你,就当你再帮我一次行不行?”
东里一双薄唇略微紧了,“我再帮你多少次都可以,你要多少钱直接跟我说,这样去诓我母亲算什么?”
余歌皱起眉,“我没有诓伯母。”
“东里给我。”东里第三次对着她要东西,声音略微的冷。
可她依旧摇头,“你拿去,是不是直接离掉?”
他嘴角冷然扯了一下,“就为了要我妈那笔钱,你能把自己随便嫁了,我还不能直接离?”
“东篱。”余歌看着他,“我很需要这笔钱,如果不答应伯母,我没理由要她的钱……等我还清了,我们再离婚可不可以?”
见他冷着脸,她满副祈求,“我不会跟任何说这件事,你依旧做你的事业,哪怕你哪天喜欢了谁,我肯定不会说什么。”
她以往是个潇潇洒洒的人,除了喜欢钻钱眼里,觉得自己活得很舒服,很真实。
她不喜欢求人。
夜里很安静,两个人就那么站了很久。
“东里。”余歌略微低眉,“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是,我也很喜欢伯母,你知道我从小没有父母,就当我贪恋吧,我哥现在这样,除了找伯母说说话,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我到时候会把你们的钱都还上,包括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