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越显强势,吻安在沙发上坐不住,可她也出不去,更别说去看外公。
手机一直开机,嘱咐管家,只要外公有状况就给她打过来。
这样的心神不宁,导致她连晚餐也吃不好。
白嫂看出来了,“太太,三少应该天黑就回来了,您不用多想。”
她勉强笑了笑。
…。
晚餐之后,她依旧去了客厅,白嫂在收拾餐具,整理厨房。
听到客厅轻微的声响时,并没太在意。
直到进了厨房,又不对劲的转身快步出去,眼前的景象吓得她七魂没了六魄。
“太太!”
吻安跪坐在地上,一手撑在地上低着头,旁边还有散落的杂志和水杯,茶几上的电话还在不停的响着。
估计是她看着杂志,一直心神不宁,又急着拿手机,居然忘了沙发和茶几间的距离。
“我没事!”吻安深呼吸着,声音轻着,又指了指手机,“电话给我。”
可是电话刚被白嫂拿过来,已经断线了。
她拧着眉回拨过去,偏偏今天早上就没充电,下午只顾着焦心,手机提示低电量。
“去把电开开!”吻安皱着眉,努力坐回沙发上。
管家既然打过来,一定是有事的。
可是白嫂很为难,“……太太,三少回来再说吧?”
吻安不悦的抬眼,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放下手机,一手在身下滑过。
看着她指尖暗红色的血,两个人都愣了。
“太太!”白嫂率先惊声把她扶助,已经紧张得声音都试了调子,“您可不能有事啊!……靳南!”
吻安没感觉多疼,自我安慰着,“我不能走出这里,让靳南叫医生来。”
白嫂使劲儿点头。
好在血流得并不是很多,白嫂没那力气,也不敢再动她,只让她躺在沙发上,加了一床被子,也顾不上处理染血了的沙发、地毯。
靳南看到这一幕,周身都可见的凝重,转身就出去了。
没到二十分钟,医生被靳南带进来。
那时候吻安才觉得疼。
可她在想,怀上之后,她做了那么多不能做的事,孩子一直好好的,今天只是摔了一下,应该没事的。
眼皮有点重,又努力支撑着。
模糊的听医生说:“这必须送医院,这样在家里肯定出事的。”
然后是靳南冷沉沉的音调,“去了医院一定能保住?”
“八成以上没问题,赶紧送!”
靳南开的车,很稳,吻安在后座,一直被白嫂稳着,腹部越来越疼,又不是持续的疼,有时候疼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过去。
她怕疼,怕的要死,但是那会儿,最怕的是保不住。
进医院的时候,她听到了靳南的话,“余医生不在这里,但大多是三少的人,您不用担心。”
她知道,因为产房之类的地方,绝不可能让靳南进去的,连白嫂也不让。
他的话是有作用,但吻安依旧不敢晕过去。
眼前模糊着,但耳朵似乎出奇的敏锐。
从她进医院门的那一刻,窸窸窣窣的议论,她都听到了。
说她比狸猫换太子还恶毒。
怀个野种捆绑宫池奕居然还敢保胎。
明明都是不相干的人,那副嘴脸,却恨不得钻到她肚子里,把她的孩子生生剜出去。
吻安想,她的确不是个好人,可她应该还没恶毒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梁冰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同盟呢。
真是厉害。
她最擅长的运用造势,梁冰用得真好。
想到梁冰,她微微眯眼眨了眨,看着面前忙碌的医者。
手腕有些凉,类似于那个梦里的森冷,她眉眼一抽,盯着白色口罩下的人,“你给我,打了什么?”
医生说:“放轻松。”
这个声音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