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承诺把家业传给最得意的三少,但那时候还没有四少宫池彧。
如果宫池奕身上没有家里的血脉,自然就延续到老四身上,合情合理。
老爷子轻哼一声,“哪听来的传言?你当他是布娃娃,随你捏?”
如果能做坚定,他还用等到现在?
老爷子接着道:“话是我说出去的,收不回来,你们有什么办法,自己去想。”
言下之意倒也是一种默许。
但至少,其余三个兄弟要聚到一起,施压让宫池奕必须做个鉴定。
除了他本人,别人聚在伦敦时,宫池奕还在外边。
仔细挑了不少东西,一一放在车后座,车子才往郊外开去。
农场里有很多户人家,绕过农场才是一片未经修饰的林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座简单的小屋。
开门进去,那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这边“欣赏”日暮。
“聿峥吗?”那人嘶哑的问,略微侧首听着动静,只看得半个面目全非的侧脸,拂了一层薄纱,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性别。
宫池奕把食物放下,朝她走过去,声音低缓,“是我。”
那人似是笑了笑,“听到新闻了。”
他做起来,比她想象的快多了,还以为至少要到四十来岁才办得完。
他走过去,把轮椅缓缓转回来推到屋里,“最近天气变得快,骨痛会犯么?”
那人摇头,伸手朝他刚刚放东西的地方,看起来心情不错,“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您爱吃的。”宫池奕把东西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这是付莎吉的……”
那人微笑,“不用介绍,这么多年了早熟悉了,我看不见还能闻,摸都摸出来了。”
宫池奕也略微弯了嘴角。
“对了,聿峥前不久刚来过,说是要出去很久?”
他斟酌片刻,没说去找北云晚了,只道:“嗯,他这几年都在替我做事,公司的事很少打理了。”
那人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不听宫池奕再说话,那人才往她的方向略微侧首去听动静。
宫池奕这才蹲下身,“我这次来,有事想跟您谈谈。”
那人似乎是料到了,放下手里钟衷爱的食物,“看”着他的方向,“是想等事情办完做点什么?”
他也不跟她隐瞒,道:“我在安安那儿,见了一本她母亲的记事本,对照过您的笔迹……”
那人本就看不出的表情的脸这会儿却沉了沉,“原来聿峥当时诓我写字,是你要的?”
宫池奕不否认。
“你的事还没办完,着什么急。”那人略微不悦了。
他略微蹙了眉峰,“我不会伤害她。”
那人笑了笑,“诓过来的婚姻,也该离了。”
果然。
宫池奕却越是紧了眉峰,“就这一件,我将不会听从您的安排。”
那人似乎也不着急,“她很聪明,也很倔,一旦知道,绝不会跟你在一起。”
是,一点都没说错。可他不会放。
“再者,我把你当儿子,你见过兄妹结婚的么?”那人不急不缓的道。
这说法是牵强了点,不过还是说了。
“如果我一定要她呢?”宫池奕声音沉了沉。
那人也只是笑了笑,“我倒也不怕她走她妈妈的老路,毕竟你对我还算尊敬……看你本事吧。”
这算随他的意了?
有些意外。
那人朝他“看”去,“不打算谢我?”
宫池奕怔愣之余略微弯了嘴角,知道她又开始说笑了,道:“我去给您做饭。”
那人点头,问:“给她做过么?”
宫池奕步伐顿了顿,声音落下去,“做过,她很喜欢。”
他进了厨房,但屋子不大,彼此说话是能听清的。
那人问:“余歌今年是不是不来了?这都五月了。”
宫池奕手里的活儿没停,也回应着,“余杨受了伤,她暂时走不开,您如果不舒服,我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