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之间从来没变过的淡然。
醒酒汤煮出来的时候,他好像睡过去了。
沈清漓把汤放在茶几上,过去把他叫醒,顺势一句:“我先去休息了。”
云厉把目光定在了她脸上,那种眼神,就好像怀疑他当初到底是怎么选中她的一样。
什么也不会,做点什么就开始累,也就厨艺好一些。
那晚她睡得很煎熬,但第二天又醒的很早,只是刚醒的时候那种半睡半醒的梦魇感持续了很久,很难受!
佣人没叫她,早餐已经做好了。
她赶着过去时,云厉似乎已经吃过了,并不在餐厅。
也算让她松了一口气。
吃过早餐之后,她也就想着继续休息,最不行下去出去看看医生,所以又回去歇着了。
隐约听到主厅里的声音时,她几乎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愤怒,心头也紧了紧,赶了过去。
她进客厅的时候,昨天的佣人的已经被迫换下了制服,很明显是被辞了,正求着他。
“怎么回事?”她不明所以。
然后看到了云厉身上的衣服。
那是昨天准备洗的衣服,好像……她太不舒服,准备洗又没洗,后来就去休息了,他传错了?
而且他出过门,显然已经见过人,他这样的身份,穿了之前没洗过的衣服的确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了。
她蹙着眉,忽然上前,“这是我……”
“你闭嘴!”云厉陡然将锋利的视线扫过来,不让她把话说下去。
她没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而他已经大步迈上楼去换衣服,昨天的佣人就那么被辞了,直接带出去,没有任何机会。
她眉心很紧,愧疚,又心痛。
在他眼里,她只能做皇室里的家务,做做饭,可是连这样的事都没做好。
可是他连问都不问原因,不关心她身体如何。
云厉换衣服下来的时候,她依旧在客厅,感冒的原因吧,眼眶里很潮湿,没去看他。
他步入客厅,目光落在她低眉的模样上,嗓音很沉很冷,“王妃这椅子坐得太轻易了?”
她抿着唇,不回嘴。
结果就是今天所有事情她自己去做,佣人不能插手。
如果严格算起来,这是很轻很轻的处罚了。
毕竟,她是不能犯错的王妃呢。
这样的事情,真的数不胜数,他从未关心她是否不适,有疏漏时从不问她要解释。
一点一点磨没了她曾经的奢望和幻想。
也是那一次之后,他们住的地方,佣人换成了国主亲自使用的老佣人大乔、小乔。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在私底下算是舒适了一些了吧,虽然是佣人,可大乔、小乔是几乎能训话云厉的人,她们是护着她的。
但再护着,很多问题也是他们夫妻之间没法被插手的。
再回忆起被流放前一两周的日子,至今都会令她觉得压抑。
沈家被挤兑由来已久,被针对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撑那么久,已经是奇迹了,可那一天终究是要来的。
她并不知道皇室里的水深火热,云厉更不可能告诉她,可那是她的家事,悲哀到她几乎是偷听、偷看来的。
整理他的文件,她看到了那份文书。
从那天起,她几乎日日煎熬、惶恐,一天天的听着新闻都是迷茫。
沈家若没了,她还能在这里么?
这权看他的意思。
为了能让他给一次机会,她终究是站在了他面前,去提及这件事。
云厉听到她谈及这件事,脸色已然很沉了,“谁告诉你这些?”
她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家事,我知道很奇怪么?”
极少,她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不再像从前的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直直的看着他。
云厉看了她一会儿。
终究只是一句:“这不是你该管的。”
“那都是我的家人!”她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生气。
是不是在他心里,就没有替她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