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不相信鳄鱼的眼泪,也不怜悯惯犯的落魄。
天生没长?那?颗心。
“至于误工费什么?的,你们给不给也无所谓。毕竟,”顾明月一字一句,说的干脆利落,“我们拒绝和?解。”
该怎么?罚怎么?罚,在?她这没有任何能讨价还价的余地。
“顾姐,到时间了。”
贺雪睡了一觉,脸上气色都好了许多。
再不是昨天那?个边哭边恨不得把皮肤给搓拦的小委屈了。
顾明月浅笑着帮她把袖子?放下来:“好。”
他们住宿是昨天那?个很?害羞的肖警员安排的,距离火车站不远,走路最多半小时。
“帮你们提前跟车站联系过了,”肖旦怎么?把他们拉回来的,又怎么?给送出去?,“到车站后,你们别掉队,跟着我把你们送到执勤室,会有人领你们直接去?站台。”
顾明月再次道谢,赶在?中午点,请他吃了个便?饭。
肖旦不愿意,高磊热情劝道。
“肖哥,时间还早呢。再说,我顾姐这怀着孕也不能饿着。”
肖旦瞄了眼车前镜,只能看见圆鼓鼓的一个丸子?头。
他把他们带到路边的小饭馆,靠边停车。
顾明月跟贺雪先下了车,把邀请人的活留给了高磊。
都是男人,好沟通。
高磊从后面揽着肖旦,热情开口。
“肖哥咱快走吧,我姐饿不得。不然,闻哥知?道了,回去?铁定得练我。”
“闻哥是?”肖旦拉起手刹。
“顾姐那?口子?,黑面阎王,老吓人了。”
尤其是动不动就抽检他们项目,说话?根本不讲情面。
总觉得他下一句就是“干不了就滚”。
#渗人#
肖旦“哦”了声,又拧了把钥匙。
“肖哥,走啊。”
肖旦摆了摆手:“你们吃吧,我下去?影响不好。”
高磊:“?”
搁他们江市,其实很?挺常见一起吃饭的,甚至还会有强制买单送礼的时候。
也没见谁说过影响。
但一个地方一个政策,毕竟不熟,他也不好不多劝。
高磊分寸感一直都掌握地很?好,再劝了两句。
最后,也只有他笑着跳下了车。
知?道有人在?等他们,顾明月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让别人一直在?外等着。
她又没给人开工资,没那?么?大脸,把别人给的情分当成理所应当。
“姐,咱们把这几个打包带走吧。”
高磊狼吞虎咽地啃了一个半馒头,手里还握着半个,确实还有点没吃饱。
正是能吃的年纪,都饿一上午了。
顾明月点头,又点了两个菜打包。
“你慢慢吃,别噎着了。只要味不大的,我都给你带走。”
高磊挠了挠脸,露出憨厚的笑。
跟顾姐相处总在?一种很?舒服的氛围里,让他总可以畅通无阻地表达自己诉求。
因为顾明月是真的有在?听?。
一路行到火车站,下车的时候,肖旦做好交接,就没有再往前送他们。
顾明月笑着跟他挥手,又匆匆跟着站点工作人员往站台走去?。
肖旦转身回了车上,就看见自己驾驶座上留了个布袋子?。
触手生温,飘着饭香。
贺雪按着顾明月吩咐,最后下车,把单点的菜和?主食用饭盒装着,裹在?布袋子?,搁在?了驾驶座上。
上面还贴心留了张道谢的纸条。
之前她也帮顾明月准备过小礼物?,写过暖心唯美句子?。语言功底不是一般的好,洋洋洒洒写满了小半张纸。
肖旦笑了下,重?新拧动了钥匙。
入职的第五个月,他遇见了一群很?特别的人。
仅仅是因为一念之意的举手之劳,自此,他们的人生线便?有了交集点。而后,又会各自延展,朝着不同的方向。
冬走春来,往来交替,而他就在?这方寸间,目送着也见证者。
肖旦打着转向离开,
风从行道树侧吹来,阳光透过绿荫,照在?车前玻璃处,熠熠生辉。
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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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很?不错。
——
他们走的是内部通道,没有经过检票口,直接送到了里面。
“从这下台阶,看好地标,别上错车了。”工作人员也很?忙,把他们跟检票人员做好交接后,补发了票,又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