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和姜兴都无视了宛阳郡太守的话,随后徐瑾瑜思索片刻,缓声道:
“总而言之,此事可大可小,那些矿工我当时得见,都已经身中硫磺之毒。
他们能上京告御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我会去信一封,我与清丘县的柳县令有几分交情,若要进京必经此道,我会请他先替两位盯着。
若是真有神通广大之人,进了京城,咱们也有其他的法子不是?”
徐瑾瑜说着,看了一眼赵庆阳,此举直接给姜兴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姜兴那原本打结的眉头微微松开:
“那便有劳徐大人了。”
徐瑾瑜摇了摇头,又说了些宽慰姜兴的话,姜兴此番过来,便是为了让徐瑾瑜答应为他们清扫后路,这会儿徐瑾瑜已经应下,他也不便多留。
是以,姜兴第一个起身告辞,只是临行前,他的目光若无其事的从宛阳郡太守身上扫过,徐瑾瑜正好捕捉到,但他只是低眉一笑。
随后,他举起面前的茶碗:
“送,姜将军。”
少年风姿卓越,声音疏朗,姜兴看过去的时候,正是他仰头喝下茶水的时候,那纤细的喉管看上去一捏就碎。
“徐大人,无事来军中坐坐。”
“自然,还望到时候,您别嫌我烦。”
少年的声音被风裹挟了许久,等姜兴走到屋外时,仍觉得留有余音。
姜兴骑马离开,门外的太守弟弟笑着挥了挥手:
“将军一路走好啊!”
那副热情的模样,让姜兴不免想起徐瑾瑜在宴上说的话。
自己的兵个个都是好手,怎么偏偏他们没有活下来,反而是马昌明那文不成武不就的监工?
除非有人对于他们矿场中的各项安排十分熟悉,否则,谁又会正好选了那么一个日子呢?
姜兴此人生了一张憨厚老实的模样,可却内里藏奸,这会儿已经生了疑心。
而另一边儿,姜兴刚一走,宛阳郡太守便大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徐大人倒是胆子大,那姜兴颇有几分凶性,我那监工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差点儿没要了人家的命!”
姜兴离开之后,徐瑾瑜也并未冷脸对待宛阳郡太守,甚至听了他的话,还贴心道:
“竟是如此吗?那姜将军确实有些过分。”
“谁说不是呢?而且,那他副模样,我都要以为他想要杀人灭口了!”
宛阳郡太守说着,突然一顿。
徐瑾瑜仿佛没有发现一般,笑吟吟道:
“此前,听太守大人说过,这些硫磺咱们大盛吃不下,还有乌国,不知这硫磺怎么送过去……”
徐瑾瑜说着,看了一眼赵庆阳,慢吞吞道:
“我让庆阳兄来是便打听过了,那位郑将军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那是,不怕告诉徐大人你,东西要是进了凉州城,就别想再往外送了!倒是晋州……”
宛阳郡太守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位徐大人现在已经彻底表明了态度,便是讲深一些也无妨。
“晋州有姜将军在,这硫磺要送出去,还是有些门路的。”
宛阳郡太守说到这里,徐瑾瑜微微讶异了一下,饭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太守大人与姜将军相互扶持,可是一桩佳话。说起来,我记得当时在矿场之中,太守大人这边的矿工可是远远多于姜将军的兵将,姜将军还能毫无芥蒂帮助太守大人,此等情谊着实令人动容啊。”
徐瑾瑜有些感慨的说着,而宛阳郡太守听了这话,却是心头一震。
自己手下那么多人开采硫磺,姜兴真的就不嫉妒吗?
只不过,宛阳郡太守还是有三分城府的,这想法也只是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圈,随后便打着哈哈将这个话题带过了。
“对了,说了要来送徐大人一份重礼,方才说正事倒是给忘了。”
随后,宛阳郡太守三击掌,立刻有人送来了一只大箱子,随后宛阳郡太守亲自打开——
但见里面赫然是一个被绑着手脚,塞着嘴巴,不着寸缕的绝色女娘。
徐瑾瑜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太守大人这是何意?”
宛阳郡太守笑着用视线在那女娘身上游移,口中却道:
“我观徐大人孤身出行,恐有不便,此女生的绝色,让她来伺候徐大人,最好不过了。
徐大人放心,她还干干净净的,您只管享用才是,为了谢您今日赏光,我可是搜罗了许久这才找到的。”
徐瑾瑜秉持君子之风,并未多看一眼,只是淡淡道:
“太守大人费心了,只是吾不喜欢陌生人近身,倒是让您白忙活一场了。”
宛阳郡太守见状,有些诧异:
“徐大人,男欢女爱,可是世间极乐事儿,这女娘姿容绝世,我都舍不得享用……”
宛阳郡太守说着,竟是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