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挣扎了,让生命就停在这里?。
可每次到最后?,我都会想起你。
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能?和这个世界重新和解,强烈地相信自己还拥有握住光的权利。
你真的很好,也真的很厉害,一直追随着你,我从来没有迷失过方向。
到底有多喜欢你,我形容不出来。
不论怎么形容,好像都显得很可笑?,毕竟温西那么耀眼,程肆十分平庸。
但可笑?就可笑?吧——
我想告诉你。
温西,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程肆
和这封情书一起附带着的,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上面是?誓言般的一段词:
愿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
来守护你,我愿意躺在最污秽
化做了尘土,腐化中等你
甚至输出我血液
无惧被?刺死
……
这间房的窗户关不严实,卡在铝合金槽里?,始终留着一条罅隙。
温西躲在这种毫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从头?到脚做了伪装,旁边掉漆的小桌子放着一碗吃了小半,调料味重到令人?反胃的方便?面。
温西点燃一根劣质香烟,躺在狭窄凌乱的单人?床上,将信又看了一遍。
风从那条罅隙里?灌进来,将浮白?的烟雾吹散。
她忍着止疼药失效后?,右臂枪伤带来的剧痛,轻轻扯了下唇角。
“程肆,好想你。”
过完年后?,没过几天就开学了。
礼堂舞台上,开学演讲的学生代表换了人?,因?为温西仍然没有回来。
程肆便?逃了三年来唯一一次开学典礼。
他提前回了教室,看着前排的座位发?呆。
国际中学的卫生条件堪称顶尖,在他们收假开学前,学校就已经将他们的桌椅打扫得很干净了。
温西的课桌也不例外。
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又拿纸巾把她的桌椅都擦了一遍,直到确认一尘不染。
就在他擦桌子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程肆迅速接起,速度快到手机只来得及震动一声。
“你在哪里??”温西的声音带着些轻喘,像刚刚经历过一场疾跑。
程肆听着她的呼吸声,等她稍微平复,才说:“在教室,今天开学了。”
“没去开学典礼吗?”温西问,“我以为你在礼堂,蒋朔说你每学期都会去听开学典礼。”
程肆呆愣了下,不好意思地跟她解释:“……那是?因?为演讲的学生代表是?你。”
他又怅然地说:“这学期不是?了。”
温西忍着笑?:“没事,这学期不必在礼堂里?偷偷看我,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教室外突然传来一串风尘仆仆的脚步声。
“程肆,回头?。”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程肆似有所感猛地转身看过去。
视线之中,温西逆着光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慢慢放下手机,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汁源由扣抠群以,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更多汁源程肆终于看清楚她的样子,不自觉加重呼吸。
许久不见,温西似乎长高不少,也瘦了很多,肤色不似从前瓷一样的雪白?,反而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衬得瞳孔愈发?漆黑。
她在他面前停下。
程肆对上她的目光,比她先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
他闻到她身上久违的凛冽香味。
alpha背脊的骨骼瘦到近乎尖锐,原本见到她的开心在这一刻全然转化成了心口的骤痛。
温西感觉到他的僵硬,稍微将人?放开,盯着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是?你说的想见我,见到了又不开心?”
这么近距离看。
温西的五官变得更?加轮廓分明。
今天又下雪了,她头?发?沾着湿润,身上还有外面带进来的凛冽寒气。
“开心的,”程肆跟她说,“但我觉得你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温西却没有和他深入聊过得好不好的话题,仿佛混不在意似的:“是?啊,忘记带走你送的围巾,差点冷死了。”
听到这话,程肆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
然后?又去碰她的手,摸到冰块一样的温度。
“这么冷。”程肆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