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地也来了!”陆离奇道,唐不仁授他俩武艺时,曾殷殷叮嘱练武且需一步一个脚印,切忌得陇望蜀,至于逆天而行,所谓的不老神功,更是虚幻之物,不能惦记,难道短短几月,师兄就将师父的教导抛诸脑后?
“我来。。我来瞧瞧,说不定能见到师父。”朱元朗道,他接手唐门,感到肩上担子甚重,总想寻回唐不仁,为他撑撑场子。
“这孩子是。。。”陆离疑惑,只见朱元朗怀中那孩子方才四五岁年纪,着一身青布小褂,老老实实地坐在朱元朗腿上,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却滴溜溜乱转。
“这是我儿子!”
陆离目瞪口呆,电光火石之间,想起当年在扬州城内,曾经见朱元朗在深夜与一女子私会,那女子号称身怀有孕,求他带她远走高飞,朱元朗不允,她便寻死觅活,难道这孩子?
陆离眯了眯眼,那女子品行不洁,一女二夫,他曾暗示过朱元朗,只是现在看来,朱元朗好似未听他言,不然何至今日情境,但此刻大庭广众之中,此事却不好再提,只等无人之时,再暗暗叮嘱朱元朗便是,陆离想着,便听汪成雨大喝一声:
“刘南风,你还敢来?”
汪成雨看到角落里畏畏缩缩的刘南风,出声呵斥,当日萧果果堕崖,他算推手之一,虽然陆离没死,但这仇却不能忘。
陆离更是皱眉:“师兄,师父曾说,这刘南风品行不端,让你离他远些,你怎地不听?”
朱元朗却道:“他是我师叔,有些教导之恩,我总不能看他露宿街头。”
说罢却冲陆离使个眼色,好似其中有什么隐情,汪成雨还要再说,陆离按住他手,汪成雨立刻会意,隐忍不言。
这餐饭简直吃得不欢而散。
到了晚间,沈耀回来,众人赶忙迎上,汪成雨更是心急:“怎样?”
沈耀道:“这万仙大会明日下午在镇外的跑马场举行,咱们来的可真是巧,再晚一日,怕就要赶不上了!”
“那十字门主可来了?现居何处?”
沈耀皱眉摇头:“不知,这镇上没有一人见过十字门人,就连常在民间走动的关西十二鬼,也未出现。”
“别是诓大伙儿来的罢!”
沈耀:“那倒不至于,诓大家来一趟,毫无意义,十字门向来行事神秘,他们可能另有据点,不愿与江湖正道为伍罢。”
几人点头,反正距离明日大会,已无多少时间,到时自见分晓。
几人各自休息,却不知此时,在镇郊的一家小旅店的一间黑黢黢的房间里,屏风后面正立着一个人,从屏风这边看来,他身长约六尺,只是似乎生了重病,总是咳嗽,因此便显得有些弯腰驼背,他的嗓子也因常年咳嗽而变得沙哑,每吐一个字都要重重咳上半天,他问下面候着的探子:“人可都来了么?”
那探子战战兢兢,门主除了自己的近身侍婢,从不与别人说话,凡是听过他声音的人,都已死了,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却又不敢不答:“都。。。都来了!就连追杀堂主。。沈。。沈耀都来了!”
“哦?”那人眯起眼,似乎并不意外。
“他跟谁一起来的?”
“两个。。两个俊俏的少年,十八九岁左右,和一个女子,那女子以蓝巾覆面,看不出年纪,看身形应当十分。。。十分年轻。”
屏风后面再无声息,探子擦了擦额头冷汗,悄声出了房间。
良久,才又听到那人说:“好久不见。”
说完这话,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直咳嗽了一刻钟,才渐渐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