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汪、陆二人打算骑马的,可带了两位姑娘,便只好驾车,驾车不如骑马轻便,也不如骑马迅捷,但好在两人也只是想去碰碰运气,并不十分着急,一路上走走停停,宋灵儿也十分守诺,果然汪成雨说停她才停,绝不反驳,苏彤更加如是,她整日闷在马车中,对着宣纸写写画画,也不知在画什么,宋灵儿好动,鬼画符一般的字画她一眼都不想看,便整日里跟汪、陆二人东拉西扯,说她的见闻,小嘴叭叭不停,没个安静。
宋灵儿师承天下第一神偷宋思明,宋思明早年行走江湖,不喜金银财帛,反而犹爱偷一些奇珍异宝,这珍宝越奇,他越有兴趣,有时为了窃一件宝贝,足足要准备一个月之久,期间不仅多方打听主人的生活习性、武功路数甚至于裙带关系、出入总账等,事后还要考虑如何善后,如何让主人不敢张扬丢宝的事,因此所有被他偷过的人,都被他了解得十分透彻,他退隐后就收了这么一个关门弟子,宋灵儿聪明机灵,深得宋思明喜欢,恨不能将所知所学全都教给她,因此连带着宋灵儿亦对许多江湖名人知之甚详,包括那些不能示人的隐秘之事,宋灵儿亦知道不少。
宋灵儿一件件说来时,引得汪成雨和陆离频频惊叹,想不到这江湖的水这么深,他们还是年轻识浅!
宋灵儿神秘一笑:“陆大哥,你知道吗,少林的无根大师,其实不算出家人。”
“啊?”
陆离想起那个一脸肃容的老和尚,他的龙爪手确实很厉害。
宋灵儿压低了声音道:“他其实早就暗地里娶了老婆,生了儿子!”
汪成雨惊奇:“和尚怎么娶老婆生儿子?”
宋灵儿笑道:“和尚也是人,为什么不能娶老婆生儿子?他只要不叫别人知道就好了!”
汪成雨皱眉:“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灵儿嘻嘻一笑:“我师父有一年要偷他的木鱼,发现的。”
汪成雨更加惊奇:“好端端的,你师父干么要偷他的木鱼?”
宋灵儿道:“我师父当时正好头痛,每晚都睡不好觉,偶然一次听他敲击木鱼,竟然睡了个好觉,便想把那木鱼偷来做枕头。”
陆离也问:“那你师父后来睡着了吗?”
宋灵儿大笑:“那木鱼又硬又重,我师父枕了一晚,便落了枕,他便将那木鱼劈了烧柴。”
汪成雨“噗”地笑出声来,宋灵儿更加得意,又开始说她所知,什么武当的青城子是个秃头,戴了顶假发,风雨寨主嗜好男宠,荒yin无度,却只生出了一个孩子,峨眉的了然师太毒死了她师父,等等等等,诸多奇闻异事,令汪、陆二人大开眼界。
陆离忽然打断:“那你可知晓些天山的事?”
宋灵儿紧蹙眉头:“那倒不知,我师父说他曾去过天山几次,但都被山下的法阵挡住进不去,恰好当时有些别的事,因此最终没能成行。”
陆离眼睛一亮:“你师父去偷什么的?”
宋灵儿摇头:“那倒不知,该是什么稀罕物件罢!我师父专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一般的他可瞧不上眼。”
汪陆两人对视一眼,均想:宋思明见多识广,说不得会知晓些乌金宝剑的下落,也可能认识那个疤脸男子,等有机会,该找他问上一问才是。
有宋灵儿在,这一路十分不无聊,十几日的时间眨眼而过,很快,众人就看到了关中城的城楼,到得天来客栈时,正值正午,客栈里已坐满了桌,人满为患,几人从客栈后门进去,在一处僻静的别院里用了午饭,陆离看看天色,又回头看苏彤,苏彤知道,陆离这是要走了。
就连宋灵儿也知趣地站起来,期期艾艾地道:“陆。。。。陆大哥,你们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