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警察匆匆跑来,正打算将乔星纯拉开,硬生生被薄靳言拦了下来。
他指了指乔振业脚踝处的电子镣铐,道:“麻烦你们帮他解开脚镣。”
警察犹豫了一下,即刻打开了脚镣。
薄靳言也曾想给乔振业翻案,只是大厦已倾,乔家再无逆转的机会,做再多也是徒劳。
乔星纯完全忽视了一旁的警察,颤抖地捡起在血泊中那张被血染透的全家福。
她擦干净照片,小心翼翼地塞入了乔振业手中。
意识到她爸完全失去了抓握的能力,她只能将照片放入他的裤兜中。
做完这一切。
()
她轻轻俯下身,语音哽咽地在她爸耳边,轻轻说道:“爸,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活着,然后…笑着看那群禽兽一步步沉沦。”
“女士,还请不要妨碍公务。”
警察等了片刻,最后还是强行将乔振业抬上了担架,直接送往解剖室。
“你们要做什么?他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他吗?”
乔星纯瞪着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眼里的恨意瞬间弥散开来。
她抓着警察的胳膊,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说:“你们敢动我爸一下,我和你们拼命!”
“女士,我们也是按正常的流程办事。”警察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刺激乔星纯,只是轻缓地推开了她的手,“节哀。”
“节什么哀?他好好的一个人,活生生被冤死了!你们不去抓坏人,和他较什么劲?”
乔星纯这回直接拽住了警察的衣领,情绪更加崩溃。
薄靳言连忙拦下乔星纯,将她拽至身后,“冷静,你这么做算是袭警。”
“我爸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乔星纯推开了薄靳言,跑着追上了医用推车,她抓着她爸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身边哀求,“爸,你不要走。”
薄靳言紧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跟着。
按照正常流程,乔振业是需要经过解剖验尸确定真正的死亡原因。
虽然现场有很多目击证人可以证实,他是从顶楼跳下。
但也不排除在此之前,有什么药物迷了他的心智。
薄靳言不忍心乔星纯承受更大的痛苦,动用了关系才省去了解剖验尸这一步。
当然,除了不忍心,他还藏着一份私心。
乔振业在狱中安稳度过了五年,虽然憔悴,但还不至于自寻短见。
他选择跳楼自杀的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薄靳言担心,这份隐情和他有关。
因而,他必须尽全力瞒下来。
—
两天后,是乔振业的葬礼。
薄靳言为乔振业选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墓地,并将小白和念念一道捎上,亲自驱车去往目的地。
车厢内,乔星纯怀里抱着小小的青花瓷瓶,魔怔地抚摸着瓷瓶上的纹理。
“爸,你放心吧。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
“你离开的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妈妈。想必,你也不希望妈妈为你难过。”
乔星纯紧紧地搂着青花瓷瓶,她总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别难过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