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纯越发解释不清了,因为()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是自己先撞到的林海。
这事儿该怎么解释呢?
没办法,她真的百口莫辩。
“薄靳言,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诸如警方说我实名举报你枪杀薄钧弘,又如林海被我撞倒,你妈妈跌下楼梯等等。”
“我想说的是,我确实很希望为我爸爸报仇。但我从没想过用这么极端的办法去复仇,我只是想要洗刷我爸爸的污名,给他一个公道。”
乔星纯说着说着,才发现她和薄靳言之间隔着许许多多的误会。
那些误会一开始并不打紧。
可能一两句甜言蜜语就能一笔带过。
然而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积累下来。
这个误会也如同堆雪球一样,堆到一定程度,他的信任也便彻底崩塌。
“薄靳言,你说句话好不好?”
乔星纯握着他的手,两人的肌肤如同昨晚那样贴合在一起。
可是,两颗心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明明才过了一天,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就远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
薄靳言心烦意乱,他拂开她的手,冷声质问:
“你报警抓我,我可以得过且过。你推林如湘,推林海,我也可以替你兜着。但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急救的人是我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这一切,肯定是霍深设计好的!我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报警,他这么做,就是想要离间我们。”
“还有u盘里播放的视频,也是他想让我看到的。他要是不想,我绝对没有机会看到。”
“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可你也别忘了,是她先找的我。这就说明,我没有蓄谋害她的可能。”
乔星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警方说她实名举报薄靳言的时候,她就在怀疑是霍深和霍西城搞的鬼。
只是,她没想到霍深为了拆散她和薄靳言,甚至不惜对枕边人下手!
又或者...霍深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拆散他们。
可能是薄月秋得知了什么秘密,霍深想着在她抖露出秘密之前杀人灭口?
“呜呜呜...”
忽然间,一阵小狗的哀鸣打破了乔星纯和薄靳言之间的僵局。
这只比熊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
小跑了一阵,就趴在了薄靳言的脚边,看上去情绪似乎很是低落。
比熊身后。
霍深在张涛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穿着家居服就赶了过来,“靳言,你妈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抢救。”
薄靳言破天荒地将比熊抱在了怀里,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平时并不喜欢和他妈养的这只小狗亲近。
他有洁癖,偶尔还会对动物的皮毛过敏。
所以每次他回霍家庄园,薄月秋都会提前关好狗。
“大雄...”
薄靳言学着他妈的样子,轻轻抚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薄月秋说过,大雄比他这个做儿子的贴心。
之所以叫大雄。
可能是因为他妈年轻的时候很喜欢看哆啦a梦吧。
他不关心,也没问过。
此时此刻。
薄靳言有些后悔,他似乎从来没有耐心地去了解过薄月秋的喜好。
陪伴更是少之又少。
说白了,他还真是不如一条狗。
霍深冷冷地看向乔星纯,语气不善地问:“我听说,是()
你推的人?”
“我没有。”
“这些话你跟警察去说吧。”霍深冷哼着,立即让身侧的张涛报了警。
乔星纯抿着唇,始终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的门。
现在只有祈祷奇迹发生,让薄月秋活过来,才能洗刷她的冤屈了。
然而,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在薄月秋的身上。
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两小时十三分后,她还是被宣告了脑死亡。
当医生将蒙着白布的薄月秋推出手术室时。
薄靳言没有起身,他始终默默地坐在一旁。
就像年幼时沉默地坐在床边,等待着薄月秋梳妆打扮完,再送他去学校一样。
薄月秋无疑是爱美的。
她每次化完妆,都会站在家里的梳妆镜前,欣赏着自己的妆容。
“月秋...月秋,你怎么先我一步,走了呢?”
霍深的身形微微晃动,拄着拐杖蹒跚地凑到推车前,他颤抖地揭开白布,薄月秋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脸颊上的腮红残缺不全,而身上特别定制的旗袍也变成了血迹斑斑的手术服。
乔星纯看着薄月秋现在的样子,又一次想到了她爸死前的模样。
她现在的情绪很复杂。
伤心,惋惜,还夹杂着对自己前路的迷茫。
虽说一滴泪没掉,眼睛却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小乔啊!早就听我们家靳言提过你,脸蛋水灵灵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靳言说,你身子弱,我特地给你炖了补汤...”
“软软,你家人都这么叫你,对吗?我可以也这么叫你吗?”
......
乔星纯将很多回忆都封锁在了过去的深渊之中,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想起了五年前开朗爱笑的薄月秋。
她木讷上前,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薄月秋下巴上干涸的血迹。
擦完血迹,她又试图拿出包里的化妆品,将薄月秋花掉的妆容补上。
“别碰她。”
薄靳言看不惯霍深假惺惺的模样,也不想让乔星纯接近薄月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狗,将两人一同推开。
“我想独自陪她一会儿。”
推车被推进停尸房前,就被薄靳言截了下来,推进了一间僻静的病房。
他深深地看着病床上的薄月秋。
终于还是做了和乔星纯如出一辙的动作。
他问护士借了腮红,借了口红。
尽管对化妆一窍不通,他还是很认真很细心地给薄月秋补好妆。
他们母子俩倒也不是毫无默契。
正如薄月秋昏迷前,还记着薄靳言的洁癖,试图擦干净他的手。
薄靳言在薄月秋死后,则尽可能地替她补好妆。
薄月秋生活单调,唯一的乐趣就是被人夸好看。
“乔女士,请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笔录。”警方忽然出言,试图铐走倚靠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薄靳言的乔星纯。
“可不可以再等会儿?我...我想...”
乔星纯也想要送薄月秋最后一程,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就在乔星纯即将被警方带走之际,陈虢终于气喘吁吁赶来。
他领着一位长相柔和的贵妇以及她怀里啼哭不止的女孩,急匆匆地进了静悄悄的病房,“薄总,找到目击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