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疏风骤,夜凉人心寒。
迟迟等不到想要的回答,身心俱疲的慕容澈,使劲儿一拂袖子,径直向殿外走去。
“呵!去书房?你莫不如直接搬出我公主府!”
自知理亏,却仍在气头上的沈南烟,这时也不愿意看慕容澈在眼前晃悠,是以她非但没有挽留,反而咄咄逼人。
慕容澈顿住脚步,就在沈南烟勾起唇角,以为他会重新回来替她批改奏章时,他重重吐了口气,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岂有此理!他到底还是厌烦了……”
沈南烟喃喃自语,抓起一旁多出来的枕头,一把甩在了地上!
“云柒?云柒……”
“属下在!”
她冲窗口一连喊了好几声,身着玄袍的云柒才匆忙赶过来。
“不是让你在附近随便寻个住处吗?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主子,属下……”
“且不说因为你,本宫跟慕容澈吵架了!若是他跟从前一样与本宫动手,亦或是不小心伤了本宫,我们母子岂不是性命危矣?”
沈南烟斜倚着榻边,极是不悦地瞧着他。
云柒扫了眼满地狼藉,登时跪地叩首,“主子息怒,是属下的错,隔夜的糕点不能吃,是属下没有及时收走!属下更不该掉以轻心,放松了对殿下寝殿的护卫!”
沈南烟将手藏在袖中,紧紧握着那可以调动二十五万神武军的螭虺方章,厉声喝道,“本宫看你是躺了一个月,把骨头都躺散了!”
闻言,云柒“咚”的一声磕在地上,伏跪不起,“主子凤体要紧,万不要跟属下动气!”
“呵,你还管起本宫来了?”
沈南烟先是将手旁几个茶盏用力砸了出去,又“咣”地将那螭虺方章,连同可以调动军巡处守军的半枚调兵符牌一同扔了过去。
云柒眼疾手快,再次叩首的一瞬,毫无痕迹地将那枚螭虺方章收了起来。
“主子,你我一直不都是如此吗?您……”
“这人啊,就不能闲着,否则容易多思多虑不说,人都懈怠了,精神气儿也都没了……”
“是……主子教训的是!是属下逾矩了……”
沈南烟冷冷白了他一眼,“最近朝歌城来了许多不怀好意的贵客,本宫不希望出什么岔子……”
“你去军巡处领些军士,严查各路进城人员,绝不许放任何武器,还有易燃物品进朝歌城。”..
云柒捡起调兵符牌,沉声应道,“主子放心!属下必不辱使命!”
“还有,本宫最近不想见到你,一会儿你把偏殿收拾出来,日后就让秋绥住在本宫隔壁吧,等城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人什么时候走了,你再回来!”
“主子……”云柒抬首,红着眼睛看她,见她别过头去,他垂眸毕恭毕敬地应声,“是,属下明白了!”
“主子,属下不在,您定要加强守卫,莫要让人轻易近身,所用膳食,定要让流萤亲自验过,方可……”
轻轻叹了一声,沈南烟蹙眉道,“出府之前,你去趟太宰府,同宇文衡商议下春蒐一事……”
“主子,您还怀着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