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变成人,那重活之事也并非不可能吧。
那上辈子她和赵臻是夫妻?想到赵臻,顾迢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在赵家生孩子遇到今日之事会有多无助。
她宁愿做那个被抢了机缘的姐姐,只要能认识她的黄皮子就好了。
至于吃点苦头她也心甘情愿。
顾迢摇头,“恨倒算不上,只怕如今她也尝到苦头了吧?”
这句话说完,徐令抱着顾迢没再吭声。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徐令不傻,顾迢也不傻,有时候聪明人说话没必要把窗户纸全都捅破。
徐令想了很多要说的话,再说什么都没意义,顾迢跟了他,自然不会想着赵臻,他们四个人的关系,被顾瑶一搅和,成就如今这般阴差阳错的缘分。
“说的也是,各有各的活法,只是日后,还是离她远些。”
顾迢想到上次婆婆徐氏求玉佩的事,原来阿令那么激动,是有这层原因的呀?
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满脑子都是精怪奇异之事,真是开大眼了。
“我知道了,只是,总不忍心见她在这上头遭难。”顾迢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也是当娘的人,知道这一关对女人意味着什么。
“媳妇,我在外头蓄兵屯粮了。”
这厢顾迢还在想顾瑶对她态度的转变,印证徐令的话呢。
那厢徐令突然口吐狂言,让顾迢脑门缓缓升起一个:“?”
“什么意思?”顾迢一脸茫然地看着徐令。
徐令挠挠头,夫妻之间,他既然这事都没瞒着顾迢,也该是时候说说那事。
“你方才不是说好奇我在外头做什么吗?我在外头开了铺子,雇人给我种田,那地方很危险,我还养了一些武艺人。”
顾迢嘴巴缓缓张开,欲言又止。
反复几次,她最后问出一句:“危险吗?”
徐令松口气,“现在不危险,不过日后不好说。”
顾迢脸上升起担忧之色,“非做不可吗?”
徐令却不吭声了。
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非做不可吗?
可一边想着后果,一边却在做着更加危险的事情。
他收到了游道子的来信,信里头游道子告诉他,北方大乱,他想要去北方大显身手,替徐令干一波大的。
至于怎么干,信里头也说了,无非是卖弄神异手段,在乱世中聚集信众,以至于日后行事能够有一呼百应的效果。
游道子这么心急,是因为看到了崖州种田的可行性。
想种更大的田就要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人,就需要更多的地……
这就像是一个漩涡一样,把徐令拼命地往里面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