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药水划过舌尖,灌进喉咙。
穆鸢瞪大双眼,呼吸在刹那停滞。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对她?
她不懂.......
“砰——”
忽而一道玄白身影从她眼前闪过,辛嬷嬷被一脚踹飞,药碗破碎,汤药洒了一地。
扣押住穆鸢的四个婢女,抬眸对上一双阴鸷至极的黑眸,吓了连忙跪下身子,“王爷。”
穆鸢娇小身体倒在地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进去几口,可腹部立刻传来的疼痛,在无声地告诉她,情况很糟。
“肚子,好疼。”
“阿鸢!”
萧予安眼底闪过慌乱,一把将穆鸢抱起,冲着身后侍卫大吼:“叫大夫!”
“是!”
“萧予安!”刚在辛嬷嬷被一脚踹飞的事情来的太快,徐氏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萧予安慌里慌张要把人带走,她猛地站起身子,端庄华贵的脸,险些扭曲,“我皆是为了你好!”
“若穆鸢有个三长两短,你我母子情分,也到此为止!”
什么?
徐氏脸色煞白。
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个山野丫头,说出这样的话?
母子情分,到此为止.......
萧予安抱着穆鸢冲进隔壁卧房,只留给徐氏一个凛冽背影。
多说一句话,只会耽误穆鸢身子。
穆鸢满头冷汗,本就雪白的脸,此刻却苍白到毫无血色,蜷缩着身子,手死死捂住肚子:“好痛。”
“来人,去厨房弄一杯浓浓的盐水过来,快!”
“是!”萧予安身边的女侍卫立刻领命。
女侍卫动作很快,送来浓浓的盐水,萧予安将穆鸢扶起,“阿鸢,喝下去。”
穆鸢艰难睁开眼睛,望着予安哥哥眼底慌张模样,听话将盐水全部喝了下去。
顿时,胃里翻江倒海。
被灌下去的红花,全部吐在了唾壶中。
大夫来的很快,不过穆鸢用茶水漱完口,便在萧予安怀里昏了过去。
大夫面色沉重,左右手摸完脉:“这是烈性极强的藏红花,不过好在没有喝下太多,王爷又紧急催了吐,身子有些受损,但姑娘年岁小,好好调理的话,能调理回来。”
“在下先给姑娘一颗解毒散,含在口中,等其慢慢融化即可。”
萧予安松了一口气:“请大夫尽心,只要能恢复如常,本王重金赏赐于你。”
“王爷客气,医者仁心,不在这些钱财上。”
含着药之后,穆鸢身上的疼痛,才渐渐消散。
萧予安命人打来热水,细心给她擦了脸过后,将人抱进锦被,盖好被子:“司岚,看好穆姑娘。”
司岚:“是,王爷。”
萧予安看着躺在床榻之上,()
面色苍白的小人,眼底戾气扫过,站起身子,去了花厅。
徐氏沉着脸坐在原地,没有走,故意在此等着。
她今日倒要看看。
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真要为了个粗鄙女子,跟她断绝母子情分。
“人没死吧。”徐氏轻手放下茶杯,即使心里愤怒至极,面上也装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优雅之姿,似乎刻在骨子里。
“母妃非要这般相逼吗,她才十七岁,您竟然给她灌红花?”
还是药性极强的藏红花。
“你把人养在外面,我勉强可以接受,可这样一个山野丫头,绝对不可以怀上王府的子嗣,这是母妃最后的底线,你若不接受,我立刻叫人将她赶出京城。”
“您叫人?”
“您叫什么人?”
徐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堂堂南辰王太妃,有的是人叫?”
“姜家的人吗?”
徐氏深吸一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你何必装聋作哑,你和姜家的婚事,本就该提上日程,可你如今偏带了个不明不白的丫头回来,你想气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