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趣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扭过头正好迎上一阵蓝色的微风,在拂过他面颊时已经将他全身的污渍清洁一空,同时带来一种沁人肺脾的薄荷清凉。
“看来我的“威猛先生”清洁剂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把你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弄干净了。”
我把手上的空试剂管扔到一旁,冲夜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寒露……”
“看到你没事,突然感觉有种安心的感觉。”
夜半把刚刚跑的崩开了的扣子往里拢了拢,现在他要告诉我情况的严峻。
“寒露,现在情况很不妙,我长话短说,你被盯上了,具体是哪个家族接下了解决你的委托不知道,但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以你为目标的杀手。”
“谢谢你还特地来告诉我一声,其实今天你不是第一个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我指了指身后的楼门,示意他上楼说话。
“哼。”
张言河将长剑入鞘,在转身前向几个方向各看了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回了据点。
“呼……呼……”
“那……就是雪原的张言河?”
“那种威压真的是人类吗!”
附近的几处楼房的窗口后,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瘫坐在地板上,手中的狙击枪摔落在地。
刚()
刚张言河的视线移过来的时候,那个眼神很明显是知道他们的位置,但张言河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明明他手里只有一把剑,但那个眼神中携带的凛冽的杀意却能隔着百步远的距离清楚地刺穿杀手们的心脏,让他们连手中的枪都拿不住。
“计划有变,召回此街区全部的家族成员,重新制定计划。”
另一边,张言河走回客厅,将门轻轻合上。
“怎么了言河?怎么这么慢。”
我往柔软的的沙发上一靠,伸手摸了摸衣服的内兜,这才想起貌似现在我的酒都存放在巨颚那边。
“没什么。”
张言河往沙发另一角上坐下,又恢复了他那面无表情的严肃。
“这是夜半,贸易联盟支部606的特遣员,也是曾经我在药理学上的启蒙导师。”
我向他们介绍道。
“夜半先生要来些喝的吗?我搞到了奶茶、牛奶和橙汁。”
银烁拿了几个杯子放在我们面前,又转身去餐桌那边拿了一些饮料。
作为雪原集团军最好相处的干部,银烁即便是在雪原决战后晋升成为了要塞的将军之一,他仍然保持了为别人服务的近人习惯。
“谢谢,给我来一杯热水就好。”
夜半看到银烁肩膀上的将军章,急忙推脱道,再怎么样银烁也是雪原的将军——虽然比那边那个面无表情的好多了。
许久未见,夜半的肩章上又多了一颗星,现在是比特级更上一层楼的超级了。
“如果我还有机会活着回到报社,这一定是今年最大的新闻。”
倒霉记者坐在餐厅里,用他手中的摄像机记录下了这客厅里的一幕。
雪原的三名将军,加上一位商队的精英队员齐聚一堂,先不说他们在说什么,光是这场景就足够他做一篇惊人的报导了。
更何况他还亲身经历了被杀手追杀,甚至还算是认识了雪原主,这些事就够他吹上一整年了。
“原来寒露先生人缘这么好。”
苏天雪跟苏天启、银星趴在倒霉记者身旁,那些严肃的话题还暂时与他们无关。
“我听说军团长在以前是个相当乐于助人的少年,这些都是他那时候的朋友。”
苏天启挠了挠头,关于我们的轶闻他听说过不少,其中最不可思议的便是我曾经是个热血少年,而张言河曾经竟然连弹夹都买不起。
“真是长见识了。”
苏天启嘟囔着,继续侧着头听我们这边的谈话。
“说实话,夜半,你真不该来找我的,本来这事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当时也说过,天才与疯子仅有一线之隔,什么时候你的病毒研究开始在自己身上实验的?”
“更何况西陆七恶魔是人类最大的威胁,具有巨大的威胁性,你现在已经算是个行走的感染源了。”
夜半一脸不满地看着我,我伸手从一旁的黑发少女手中接过了酒瓶,在自己杯中斟满了麦黄色的威士忌。
“亲眼看见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正常说话,你真的觉得我是个感染者?”
我举起酒杯在桌角轻轻磕了几下,然后在嘴边抿了一口。
“或者说……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这不是人?”
我又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站在我一旁的黑发少女,然后将指尖对准了面前的酒杯。
“而且你都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就跑过来,现在弄的你也跟着我们被追杀了。”
我将手指***杯中搅了搅,麦黄色的液体逐()
渐变透明,也释放出一种玫瑰的香气。
“哈?这孩子?这就是人形化后的雪原梦魇?真是不可思议,看上去跟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
夜半一下子凑到了巨颚面前,他一点也不差给我,我们一本同源,都对这种感染网络的顶点具有不可抗拒的好奇心。
但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事态了,而且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种高危个体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于是坐回了沙发上。
“我当然不是什么都没打探到就跑出来的,寒露,他们要在一处地点伏击你,只是这处地点我并没有听清楚。”
“地点?有坐标吗?或者周围的建筑物特征?”
夜半摇了摇头,他只知道是外城区的一处院落,而具体的情况他仅凭一字片语无法推断出具体的地点。
“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这时,一直在餐厅记录我们说什么的记者突然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