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递圆钵的那个纸人手上还有一把木梳,魏西看着那微微倾斜的木梳齿,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偏偏帐子后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因而魏西连找张梳妆台都做不到,更不必提想要找到一把梳子。看来给新娘子梳头只能接过纸人手中的梳子。
魏西从来不缺乏勇气,认清形势后,她主动接过了梳子,甚至还贴心地表演出庄重、喜悦的情绪。
客观的讲,魏西的演技炉火纯青:这一点她不仅清楚而且十分得意。
因而当胸口再一次被长满绿叶的树枝捅穿时,魏西的脸上出现了真正的诧异。
……
一睁眼,又是熟悉的棺材。
躺在棺材里的魏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这次她接过了纸人手中的梳子,却又被捅回棺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黑暗中魏西的两条眉毛扭成了麻,整个人像是被难题扇了两巴掌,满脸的困惑和羞耻。
魏西像是患了心疾的病人,捂着又开始疼痛的胸口,试图缓解这种无法摆脱的痛苦。
“等等……”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魏西的脑海中,“万一这是真的……我必须验证这个想法,或许这就是逃出生天的关键!”
魏西冷静地开始计划之后的行动,等到她把行动的每个细节打磨得近乎完美,熟悉的乐曲也如约闯进了她的耳朵。
“《抬轿》以前听着喜气洋洋,如今再听却觉得鬼气森森……真叫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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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就是这样,她不会使用华美的词藻描述和表达欣赏:不仅是因为没长哪根筋,更是一种现实看待世界的观点,因而她对世间万物的评价全是以自我感受为出发点。
没一会儿,熟悉的拍打声再一次响起,魏西撇了撇嘴,一脚踹开了棺材板。
这次魏西的力气有些太大了,可怜的口猴被她踹出老远,几乎是奄奄一息地趴在牌位下面。
这也让魏西注意到了那歪歪扭扭的牌位——上面的字是不是比之前显眼了?
仔细观察,魏西发现牌位上的字变得更为凝实,说不出是颜色还是雕刻的痕迹,整体看起来确实更加醒目。
魏西拿不准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暂时又看不出头绪,因而只是记住它现在的样子,待到她做完尝试后一块儿解决。
一路上魏西不停在脑海中进行演练,确保每一个环节都牢记于心。
一切都同上一次循环没有差别,魏西顺利地混入纸人中,在此起彼伏、吵吵嚷嚷的道贺声中不动声色的靠近新娘。
伴随着纸人扯开嗓子的吆喝声,魏西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扑向了浑身披红的新娘,灵巧地避开周围碍事的纸人,一双手把盖头扯了下来。
长满嫩芽的木头又一次捅穿了魏西的胸膛。
魏西不受控制地倒下了,嘴角却挂着一种得意的笑容,双眼倒映着新娘的脸。
这张尚未被绞烂的脸是一张男人的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