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好啦好啦,得回去啦!”
夫人甲:“哎呀,再多玩会儿嘛!”
秦琴:“各位,再不回去天黑啦。”
夫人乙:“我们还想要看日落咧!”
杜夫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妙啊!我早就想看看落日了!”
秦琴无力:“各位,你们也玩得太开心了吧……”
一再催促,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收拾东西回去。秦琴上车的时候还在喃喃自语:“我真傻……真的……”
旁边定安侯夫人问:“秦琴,你嘀嘀咕咕的在叨叨什么呀?”
秦琴扶额:“我是说,我也是太傻了,贪图自己一时开心,闹着大家玩了这许久。把你们带坏了怎么办?大家在京城里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哎呀……我后悔啊!”
“傻子。”定安侯夫人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你后悔什么啊。都是大人了,难道还会分不出事情轻重?大家该玩玩,该做正经事的时候做正经事,怎么会被带坏呢?——要真那么容易被带坏,干脆就整日活在院子里就行了,但年轻姑娘可以这样,我们可都是要操持一家子的正经人,又怎么可能呢?皇上带我们出来避暑山庄,不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放松的机会?”
秦琴()
一想也有道理,不禁心头大石一松,咧开嘴笑了:“是这样的。姐姐,你真会安慰人!”
定安侯夫人笑道:“我从前不得闲。现在晓儿再娶了,新媳妇是个能持家的,我盘算着慢慢就把大钥匙交过去了。以后身上担子轻了,还得跟着你学怎么玩儿呢!”
秦琴忙摆手:“那你可真的过奖了。我不太会玩的,平日事情也是很多。我相公不止一次说过我,幸亏我是个女人,如果我是爷们,我得把自己累死。”
她倒是没有说谎,露营也好,煮茶也好,野外探险也好,对于她来说是生存的技能,刻入了骨子里的本能。她从没有为了要去玩乐专门学习什么。陶冶性情的插花、瑜伽、弹琴、唱歌、舞蹈,她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定安侯夫人只以为她又在谦虚了,笑了笑,揭过了话题。
不幸秦琴一言中了,等大家回到避暑山庄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山庄夏行宫大门已关掉了,把守的守备说什么也不愿意开门,一脸铁面无私的模样:“夏宫宫门一关,就算是皇上亲自来,也得凭腰牌出入!”
定安侯夫人拿出腰牌,说:“我是定安侯的夫人,正二品的诰命。这是我的腰牌,大哥可以拿去定安侯行馆内去询问。然后再放我们进去。”
那守备木着脸说:“夫人,我刚才说过,只认皇上的腰牌。别人家的,一概不认!除非能够让皇上写一道放行条子过来,否则免谈!”
定安侯夫人忍着气,好言好语的继续跟他交涉:“守备大人,我们都是伴随圣驾来避暑的官员家眷。行宫之外,荒渺无人。长夜漫漫,我们又该如何过夜?律例不外乎人情,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守备冷笑:“如何过夜?我怎么知道你们该如何过夜?真的知道事情严重,就莫要耽误了关门的时辰呀!我再说一遍——条子!皇、上、亲、书!”
眼瞅着他油盐不进的,秦琴眼神一滑,看到了角门被打开了。蒙瑜拉着苏云锦的手,往门里走。一个看门小吏,站在门内点头哈腰地接应着,这还不止,还蹲了下去,用自己的衣袖垫在门槛上,让苏云锦踩着走了过去——这样进了门,脚下就没有半点脏污了。
“守备大人。为什么那边的人又可以进去?”秦琴指着那边,看到那小吏正要关门,顺手捡起一块石子朝着那边扔了过去。石子不偏不倚从门缝里穿了过去,“噹”的一声正中小吏头上钢盔,那金属嗡鸣引来了众妇人注意力,小吏的一声痛叫更让大家看到了门另一边苏云锦和蒙瑜来不及走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