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修墙咧。”
“我是洗衣的。”
“我是给厨房里和面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七嘴八舌。
喜来原本就一个头两个大,眼下更是有些晕眩。
随后抬起手道:“罢了!平日里,你们谁能伺候在老爷和小姐跟前?”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撇撇嘴,一个臃肿些()
的妇人,双手食指如胡萝卜一般矮小短粗。更是红的发紫,一看就是常年浸泡在水中才出现的样子。
想起那妇人刚才所说,应该是平日里浣洗冯府一些衣物的。
果然,那妇人率先开口道:“诸位太瞧得起我们几个了,别说老爷小姐了,平日里,就连他们跟前的丫鬟小子都不肯看我们一眼的。咱们几个都是做粗活的,昨夜都是休息在整个冯府的最边缘院子,这才没被火烧到,能和老爷他们说得上话的,都死了。”
“是啊,我说各位官爷,冯府烧成这样,我们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啊,这……我们要怎么办啊。”人群中方才那个说自己是修墙的下人,撑长了脖子看着杨茂说道。
杨茂愣了一下回头和喜来对视,喜来皱眉道:“先说说昨天的情形吧,何时走水,走水前可有什么异样?”..
喜来的话一出,在场瞬间一片鸦雀无声,谁也不肯率先开口。
喜来随即皱眉道:“实话告诉你们,这场火,必定是人为,问你们这些,是为了排查嫌疑人,若你们不说,自当是怀疑你们刻意包庇,甚至和贼人是一伙的。”
“冤枉啊!”
“冤枉!我们几个都是打杂的,谁敢放火啊!”
“是啊姑娘,我们都仰仗着冯府过活呢,放火烧了冯府,对咱们也没啥好处啊。”
下人们你一嘴我一嘴的争辩着。
喜来被吵嚷的头疼,顺手指着方才的那个妇人道:“你说!”
那妇人左右看了看,一脸的不情愿,随后开口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也是睡到后半夜了,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说走水了,一出去,就看着府里的人在救火,忙活了一整夜,救活了我们几个了。其余的真不知道啊,都是苦命人,才出来做伺候人的事,哪里就敢杀人放火了。”
喜来暗暗打量着众人,缺如此女所说,这些人确实都是一些个粗使下人,没有理由放火。
随即,喜来想起了管家,左右看看忙问道:“管家呢?也死了?”
下人们互相看了看,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最后索性有人开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反正活着的都在这里了。”
杨茂翻了个白眼,看着喜来摊开手道:“果然和你说的一样,这些人嘴里啊,什么都问不出。”
喜来见状焦灼的用手拍了拍桌子,随后站起身来,看着众人道:“若是你们想起什么特别的事,尽快来找我,我先去看看那些死在火场的人。”
说着冲杨茂招招手,随即转身往院外走去。
还没走两步,突然身后传来方才那个妇人怯懦的声音:“姑娘且慢!”
喜来疑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