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四房。
绣棚上缠绕好几层的绣布,艳红轻柔,布泽细腻娘一针一线细细揣摩着,因为这是她自个儿的嫁衣裙袍...
寒露坐娘身旁给打理着绣线,眼睛看娘娘是绣得入迷,寒露是不敢打扰,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这行头可是好一段日子没拿出来绣了,莫非姑娘,是有心意之人啦?”
寒露嘟了嘟嘴继续理线,她知道自家姑娘肯定是撞破头都不会与她说她的心意之人的,她不过是想逗娘。
“方才奴去后厨见了刘妈妈,刘妈妈说,四姨娘自从君母那头回院后便一直黑着个脸,院内的女使因动作慢了些还被四姨娘骂哭了...”寒露说。
“明日起,院的三位姨娘都得去祖母那每日请安,原是因天寒地冻父亲才给请了辞,可现这些天是在逐渐回温,自是该去请安娘说。
“可刘妈妈说,四姨娘不是气每日去老夫人那请安,而是君母那头,君母说是要姨娘们每月逢初一便好...奴不明白,这不用常去请安便少些折腾,这多好呀,四姨娘为何要生气?”寒露问。
“祖母没来京城前,父亲是常来我们院的,可自从祖母来,父亲便一直在母亲那,竟是白日里都不往我们这边走来...娘说。
“所以姨娘是...”寒露好似想到了什么,
“以往父亲可是最宠姨娘的,可父亲突然这般冷落,姨娘自是伤心...这好不容易能有瞧见父亲的机会,竟被母亲给削去了,姨娘自然是不高兴的娘换了一根丝线继续绣着。
“若是初一遇父亲休假,便还能说上几些心里话,可若没遇上,怕是姨娘再难见得父亲了吧娘说。
“这...”寒露压低了声:“这君母竟是这般好手段,我还傻傻的念着君母的好”
“将心比心,母亲也是无错的,在祖母未来之前,父亲也是少有去母亲那头的,母亲不过是给自个儿多争与父亲独处的日子罢了娘说。
“我娘可是真心好,这都能为君母辩解”寒露说。
“我不过说了实话,倒也没占着谁。只是记得祖母说过,若是叔父来京,祖母是要搬去与叔父那住的,到时,父亲该又是不会去母亲那常住的了娘说。
寒露点了点头,说:“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四姨娘厉害,最是讨主君欢心!”
翌日。
屋外枝头鸟声翠娘今日起得晚些,寒露给侍候起身。
屋外几个女使端来面盆洗漱,就放在面架上,水中热烟飘荡,女使取下面布浸泡水中,后捞起拧干、铺平,再递娘。
另两个女使端来漱口的候身旁,寒露将水杯递娘漱口,又翻开一陶罐,取一小木勺在里头掏出黄豆大小的白药膏,又取一只不长不短的杨柳枝,将药膏抹上头递娘...
最后再含口清水漱口,吐出,再含再吐...
口齿清净,寒露又娘递了一杯花茶娘含了一口又吐出,再取干麻布轻压嘴部,此时口中飘香淡淡...
女使将洗漱的用具都端了下去,后寒露取一桃木梳娘仔细梳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