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于我,堪称半师了!
马周越发惶恐,不知如何回答。
马超抱了抱拳:今日别后,不知何日还能再相见。
马超如今虽是白身,但在南阳颇有熟人。
日后军爷有何难处,尽管来信便是,马超必竭力以助!
马周赶忙回礼:侯爷一时真金蒙尘而已,来日必光华再放!
马超再行礼,这才退去。
数步之后,他又转身:要走了,军爷可有什么话要交代我么?
马周一时呆滞,随即道:若是侯爷看得起
军爷但说无妨。
一肉半师之恩,却君恩父恩,何止千万里?马周道。
马超目有恍然色:军爷虽在行旅,却是个剔透之人,马超受教!
须臾,王宫。
周野看着前方跪着的人,忽然笑了:你如今已有侯爵在身,还跪着作甚?快起来吧。
谢大王!
马超起身后,依旧低着脑袋,感受着那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的气势。
此番发配你去为奴,吃了不少苦头,心中可有怨言?
不敢!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周野再次问道。
马超骤觉身体发冷,正思索着如何回应,周野却越过了这个难为人的问题。
其实本王想过斩了你,以正军法。
轻缓的语气,让马超身上寒意更浓。
前番孤用兵于东,后方战火未歇,多面用兵。
除你之外,冀州、荆州、南阳皆未有失。
刘备固然要难缠一些,但曹仁与程昱是好对付的么?刘璋虽然无用,但益州亦是大地,杨怀都能安如泰山!
杨怀之能,难道胜得过你马孟起么?
他能紧守长江,无非是严守军法,死守不出,仅此而已!
你能活着在这,已是万分侥幸,你可知晓!?
马超背起冷汗,点头道:知晓
有哪几处侥幸,你且说来!周野声音严厉。
戏监军决断极快,封紧城门。
子龙将军来援及时,救了我与剩下的锦刀骑。
马超颤颤道。
你还漏了一处!周野冷笑,道:当时你被困之后,你两位兄弟执意要领兵出城去救你!
马超一听这话,膝盖已经开始发软。
这三处侥幸,哪怕少了一处,你马超也得人头落地!
少了两处,长安即刻不保,司隶已不在我手!
东征之果付之东流不说,南阳也将处于刀锋之口。
你身为主帅,在我军大局在握时,竟要反胜为败,何其愚蠢?何其冲动!?
马超吃力的抬起手抱拳,脑袋更低了:马超罪该万死。
你说说,你犯下如此错事,若不处置你,其他主帅当怎么想?其他在你之下的诸将又会怎么想!?
周野怒喝,马超浑身发抖不能回答。
其他主帅能怎么想?
无非就是把优势局浪了也无所谓。
其他将领能怎么想?
把大局送了都能当一方军头,为啥我不行?
我就算没他能打,好歹我不会送啊!
周野冷笑,继续追问道:你可知道,你为何会犯下此错?
我马超嘴唇发白:不知。
因为你是一个无君无父,且目无法纪,嚣张跋扈之人!
扑通!
马超再一次跪了下去。
冷汗爬满了脸庞,无一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