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殿中守备的武士也扑向了他们。
杀!
几个领头的军官咆哮,俨然不顾刘璋死活,也要将这里的局势握于手中。
杀!
似是响应他们,门口杀声连起,孟达带着人赶到。
千余人出现在殿门前的台阶下,持着刀剑狂奔上来。
殿内几个军官立马转身欲去将殿门关上。
一口剑及时探了进来,左右各横过一道光,削起飘红,王越率先杀了进来。
放下兵器!
庞羲已死!
庞羲的人头又被丢了一次,孟达提着带血的剑走了进来,厉声道:城门已破,庞羲授首在此,周王便在身后!
又是短暂的寂静
接着便是刀剑落地之声。
武官也好,武士也罢,纷纷将兵器丢了,选择了投降。
庞羲的人头做不得假,即便城门没破,他们也反抗不过现在兵力更集中的孟达。
随后便是惊呼、痛叹还有哭声。
这一切对于益州的大臣们而言太过于突然了。
他们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就突兀的迎来了这一刻。
刘璋像是瞬间被摁灭了魂魄。
整个人都往下沉去,眼睛里最后一点灵光都消失了,呆滞中充满了感伤。
他很清楚,属于自己的历史已经翻过去了。
自己将和以往的帝王生活,彻底说再见。
除了无尽的失落,还有对即将到来命运的惶恐。
无神中,他抬起头,看向法正,只觉得模糊无比。
忽然,他叹了一口气:孝直负我。
法正身体一僵,无言以对。
孝直负你,是为不负天下。
秦宓这张嘴,马上就换了一个让刘璋无语的角度。
足下犯错,以至益州割裂,汉土不全。
从此而言,孝直此行是助你纠错,又何言负?
狡辩!
郑度怒唾其面,冷笑连连:法正本是外贼,你秦宓却是蜀中人,却做了蜀女干!
秦宓呵了一声,一拂袖道:蜀中归周,是好是坏,将来天下人自知!
沉默的法正走了出来,向刘璋行了一礼:益州可还愿听我一言?
郑度一听便破口大骂,孟达立即派人将他压制住。
刘璋低头不语,全然无神,一副认命和绝望姿态:你且说罢
益州依我之言,法正必保全益州家小与性命。法正再次道。
大王不要听他的!
又有人喊了起来,连声大吼:周氏素来好杀,孙权是他妻弟,尚被乱箭射死,何况是您!?
刘璋一颤。
您若听他下令撤了城门守卫,周军一入家小不保。
若您执意不从,这千人难成大事,家小尚可保全!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已让吴雄一剑劈了。
刘璋面色苍白,嘴唇动了动:我待孝直不薄,孝直为何反我?
法正直言以对:我反的并非是益州。
刘璋一愣:何意?
益州先前的话说的很透彻,大争之世,不适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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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摇了摇头,叹道:不可成帝业,便不可谋益州。
这一日,早在君郎公来时,便已注定了。
法正现在说的更透彻。
现在这个世道,益州这块地盘,不是你们父子玩得动的。
益州是王者之地,它需要一个配得上它的霸主,而非刘焉刘璋。
刘焉因见益州有帝气而一头扎进来时,就注定了是徒劳一场。
有帝道之心,无帝道之能,又能如何呢?
一切,皆是臆想罢了。
刘璋再次低头,无尽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