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的老师,本身就不是邪咒师。
“但药理学的第一课,您也说过,任何药理都是在为人服务,”阚知卿看着廖凡经:“我们首先是医生,然后才是咒术师。”
阚知卿这几天想了很多,最想不明白的就是她的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行不懂药理学,但韩行在冥想室里的质疑是对的。
如果廖凡经是邪咒师,那真的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那些星斑竹,虽然是第一次发现,但星斑竹本身就是廖凡经提出的存在可能,也归廖凡经支配使用。
廖凡经完全可以用任何理由,借口,途径,将星斑竹送到邪咒师手上。
甚至,连送()
都不需要送,廖凡经完全可以通过正常途径研究,最后将结果告知给邪咒师就行……
除非,没有时间了。
“我八十了,”廖凡经目光收回,看着阚知卿:“知卿,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以你的水平,其实完全可以看出星斑竹所拥有的无限可能,它不仅仅是让人类实现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那么简单。”
“它打破了植物生命和动物生命之间的种族壁障,而且还是妖性植物。”
“它……是打开未来文明,翻开全新生命形态的钥匙!”
“是……生命力量的另一种延伸!”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还能再活几十年,”廖凡经缓缓出声,身上月白色的咒术袍像是滴上了一滴墨汁,黑色从肩膀处随着廖凡经的声音慢慢蔓延至全身:“几十年的时间不算短,但对星斑竹的实验进程来说,根本不够。”
话音落,身上的咒术袍也成了一袭邪咒黑袍。
“所以,你是想……永生?”韩行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好人这么肉眼可见的变成一个坏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廖凡经大笑。
“生命的意义,在于其有限的长度……”阚知卿小声而机械的复述着自己从廖凡经那里得到的教诲。
“生命的意义,在于其有限的长度,”廖凡经说着和阚知卿一模一样的话:“但……文明的长度是无限的,人类建立文明的进程,就是不断追逐生命力量的过程,用有限的生命去追逐无限的文明,是我之使命!”
“韩校长,”廖凡经看着韩行,一身黑袍的他身上其实并没有什么邪气:“永生?呵呵……您未免有点太小看老夫了。”
阚知卿深吸一口气:“您要直接开始进行生命实验了……”
廖凡经没有回答阚知卿的话,只是依然慈祥的看着阚知卿:“知卿啊,你的咒术天赋是很好的,但你的药理天赋还在你的咒术天赋之上,你拿日志的那晚,我也在旁边。”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来问我,”廖凡经看着阚知卿,眼神复杂:“但你一直没有勇气开口。”
“我不知道是该欣慰你的善良,还是该责备你的优柔,”廖凡经看向韩行:“你确实该多和年轻人走动走动,特别是你身边这位,我想如果他是你的话,可能根本等不到翻看日志,见我第一面,就指着我鼻子问了吧?”
“你维护了我的名声,”廖凡经看着阚知卿:“所以,我该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走,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