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直等到太阳落山,战斗也没开始。
传文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到了晚上7点,他再也忍不住:“爹,我去宏济堂看看,这些人出尔反尔,咱们已经尽了全力,他们到底是在等什么?”
陈宝祥不放心儿子,就和传文1起出了后门。
去宏济堂在路上,他们发现,今天跟昨天没有什么不同,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日本鬼子也没有增加暗探,更没有卡车来回乱跑。
到了宏济堂的后门,陈宝祥亲自敲门。
来开门的是1个大夫:“陈老板,具老板早就出去了,没在店里。”
“具老板他们去了哪里?我有些急事想找他们商量。”
那个大夫摇摇头:“谁都不知道,他像闲云野鹤1样,愿意去哪就去哪,今要上4门塔,去跟那里的修行者下棋,你要找他,明天再来吧,今天太晚了,就算回来也得半夜。”
陈宝祥无奈,向门里张望了1下,只能带着传文退回来。
“爹,咱们直接去日本军部,远远看看,那边有没有交火的迹象?这1次真是怪了,难道日本鬼子有什么偏方?咱这些药没有效力。”
陈宝祥也感到奇怪,两个人就慢慢往西走,1直到了普利街的东头,远远望去,日本军部的探照灯转来转去,光柱缓缓地扫过千家万户的屋顶。
传文忍不住骂:“他妈的,这些日本鬼子真是狡猾,很有可能根本没吃咱们的把子肉和卤蛋。”
两个人站在街角的暗影里嘀嘀咕咕,1辆黄包车在前面停下,有个人跳下车,快步走过来。
传文眼尖,低声说:“是那个伙计,这家伙真是警惕,我们去了1趟宏济堂,他们就跟上来。”
那个伙计走进巷子里,脸黑的像1块铁板:“陈老板,我们约定的事情你怎()
么没做?狙击手已经等了5个多小时,都快累死了。日本军部里面任何动静都没有,你是不是拿了我们的钱,什么都没干?”
陈宝祥肚子里也有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日本鬼子还活得好好的,按照之前的预想,他们现在早就***衣服跑出来,浑身抓的1条1条的,奇痒难耐。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已经按照你们说的,用那些草药煮了把子肉和卤蛋,全都送进去,1丝1毫都没差。我在想,是不是你们给的药不行,鬼子吃下去根本没反应。”
伙计啐了1口:“放屁,我们是宏济堂,十几个大夫开的药能不管用?日本鬼子先死上1批,然后浑身发痒,就像被虫子咬了,全都跑出来,除非是你撒了谎,不敢用那些药向小鬼子下手。”
传文赶紧拦在中间,淡定地告诉那个伙计:“我们济南人说话算话,吐个唾沫砸个坑,只要答应的事1定会办,你再等等,情况似乎有些变化。”
那个伙计1把推开了传文:“变化个屁,从中午吃饭到现在,几个小时了,你也不睁开眼看看,我们请来的狙击手报价昂贵,现在全都废了。”
就在此刻,日本军部那边突然响起了急促的哨声,陈宝祥知道,日本鬼子有事发生,就会吹哨集合。
他们3个赶紧顺着矮墙爬上了屋顶,站到高处,望向军部那边。
哨声过后,军部里传来嘈杂的人声,那个伙计笑起来:“是不是药性发作了?总得死上十几个人才行,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些鬼子,吃了这么多把子肉和卤蛋,都得给我吐出来。”
陈宝祥倒吸了1口凉气,就觉得无比后怕:“你们的药里加了什么?是不是有毒药?是不是砒霜?”
那个伙计笑着点头:“你果然很聪明,既然是给日本鬼子送药,那就不能饶了他们,既有砒霜,也有其他东西,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中医药的厉害。”
混乱过后,军部第3层的窗子全都打开,陈宝祥隐约看到,有人光着上身站在窗口,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
那个伙计从口袋里掏出望远镜,仔细调整,1边看,1边兴奋地低叫起来:“太好了,看来药物产生作用,他们***衣服抓跳蚤,很快就会跑出来。”
按照约定,具老板就在这个档口把箭射进去,让日本鬼子彻底恐慌。
事情到现在才发生,出乎陈宝祥的预料,他本来觉得日本鬼子早就该跑出来了,吃下那些饭,两小时之内药效发作,谁能料到,竟然78个小时。
他们3个满怀期待,只要日本鬼子跑出来,狙击手就能发挥作用。
果然,大约十分钟之后,枪声响了,日本鬼子嗷嗷乱叫,声音传的老远。
伙计兴奋地攥紧了拳头:“太好了,陈老板,这1次你们的神机妙算,日本鬼子无处逃遁,1定会杀了朱俊,让这件事彻底平息,给死难的同伴报仇。”
陈宝祥靠在墙角,看着脚下闪闪发光的屋瓦,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分外沉重。
具老板并不相信他,如果送去的饭菜毒死了人,以后陈家米饭铺就完了,只能说,人在江湖学的聪明1点,就能活得更长,不然,很快就要死在同行的刀下。
那些狙击手开枪射击,日本鬼子也在还击,但黑夜之中,鬼子根本不知道射手在哪里?只是盲目开枪。
探照灯已经停止,既然日本鬼子全都跑下楼,就没有人控制那些灯了。
陈宝祥松了口气,这就证明,日本鬼子遇到突然袭击,也会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