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是真皮实,上午还呼呼带喘的,我给溜了点药,现在就好利索了!”老程头笑着走过来,拍拍小毛驴的下巴,递给牠一把破碎的苞米粒子。
孙建平笑笑,马是贵族,驴是贱物,平日里吃的都是马儿吃剩下的难以咀嚼下咽的豆秸和苞米杆子,干的也都是些拉磨担水等边边角角的活。
所谓贱命好养活,娇贵的马儿隔三差五来场小病,不过从孙建平当马倌到现在,还从来没看过小毛驴生病。
“说过给你找个伴的,不过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孙建平摸摸小毛驴的耳朵,这货特别聪明,学着乌龙马把头钻进他的口袋去找吃的。
一口,这货咬住一个苹果!
哇主子的口袋里真的有宝贝!
“吃吧吃吧!别让老头看见!”
快乐的小毛驴咬着苹果,大快朵颐,孙建平又审视了一圈自己手下的这帮“兵”们,几匹累坏的稞马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唯有乌龙马仍旧瞪着眼珠子,耳朵竖起来,警惕听着马厩内外的动静。
“程叔我先回去了!”
孙建平走到乌龙马身边,捏捏牠的下巴,这货张开嘴,作势要咬他。
“嗯,路上慢点!”
老程头把烧了一天的炉子熄灭,锅里倒满了水,准备明早给牲口饮用。
小山村安静极了,没有风,也没有鸟鸣虫叫,孙建平往前走了两步,扭头看看马灯下面的牲口,赫然发现乌龙马正一脸关切的盯着他的背影。
孙建平抬起手,冲爱马挥舞两下,乌龙马也报以嘶嘶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