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季觉羡慕的,恐怕就是那一副体质了……明明之前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恢复起来却快得要死,睡了个觉就好的七七八八。甚至还自己给自己把心脏上的线给拆了,编了个结之后,挂在发夹上面,看上去不伦不类,分外奇怪。
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骚扰司机,作为领航员,半点工作不干,还扯着季觉聊天解闷,问东问西。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还要继续比赛呢?”她百无聊赖的蹲在手套箱上,拽着季觉的头发,被季觉没好气儿的拍开,然后又趁着他不备,再次伸出小手儿来,把发夹戴在了他的头上,嘿嘿傻笑,一副季觉不说话就要骚扰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熊孩子真讨厌。
季觉叹了口气,反问:“为什么不呢?”
“后面没有对手了吧?”
她问:“要解决的对手全都解决了,之前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之后,后面就算再怎么不长眼的家伙,恐怕也不敢凑上来了。”
“那就不凑上来呗。”
对此,季觉淡定了许多,继续开着车,在荒芜的戈壁滩上疾驰:“反正算算收获,差不多回本了,也不差那么点。”
岂止是不差,简直是赚翻了。
不止是所收获的赐福和机械降神的成长,乃至彻底完成的不熄之薪,光是这几天四家几乎快要跌爆了的股价,就让早就准备好做空的季觉赚得盆满钵满,卡里的数字每天都在蹭蹭往上涨,简直是一夜暴富。
出来了这一趟,毛光了三部的素材,连工坊所需要的初期设备也都全部到位。不但瞬间跨越了每个工匠都最痛苦的资本积累阶段,而且未来几年之内都可以专心投入象剑说的研修,不用再担心进项了。
谁说回声不好的?回声简直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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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回声那帮家伙,季觉从哪儿来找这么多任人宰割的冤大头来?
“唔……”
安凝歪着头,端详着他的样子,满怀不解,“还是感觉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季觉反问。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比赛也没有意义的话,按照季觉哥你以前的习惯,肯定直接就退赛了吧。”安凝说:“这种没有什么目的性,也没有什么成果的事情,在你看来,难道不是浪费时间么?”
“……”
季觉沉默着,一时错愕,发现自己居然也没什么话可以反驳。
就像是安凝所说的一样,换做以前的话,在察觉到比赛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虚名之外再也没办法向自己提供任何价值之后,他就会不假思索的抽身离去才对。
可当记者问起的时候,又为何会拒绝呢?
甚至没有任何思考,毫不犹豫。
“唔,我明白了!”
安凝的眼睛忽然亮起,就好像恍然大悟了一般:“季觉哥肯定舍不得我,想要排除干扰,跟人家一起甜蜜双人旅行对不对?!”
【???】
十万个问号从季觉的脑门上升起来。
不是,你一只连偏心轴直线震动都算不明白的文盲白鹿,是怎么得出这么下头的结论的?!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安凝眉飞色舞,推搡着季觉的肩膀,“哎呀,讨厌,漫画里可是说了,傲娇系可是很容易错失良缘的哦,最近还很流行追妻火葬场的套路呢,说起来我是不是应该高贵冷艳一点,冷哼一声,不以为意来着?”
“安凝——”季觉无力叹息。
“嗯?什么什么?”
安凝挤到驾驶席前面,凑近了,眼睛眨呀眨,满怀期待:“要表白吗?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哦,当然,如果季觉哥你足够诚恳的话,我说不定会认真考虑!”
“麻烦别做梦了。”
季觉面无表情的伸手,捏住那张脸,冷酷无情的挪到一边,“连大学文凭都没有的女人不在我的择偶范围内,谢谢。”
区区一只七门课考试加起来都不到二百分的学渣,居然敢觊觎联邦五大之一的天门大学本硕连读的自己?
简直痴心妄想!
无视了安凝的吵闹和控诉,季觉操控着水银,将她按回了副驾驶上,顺带堵住了嘴。
现在,终于安静了。
季觉的手掌从仪表盘上扫过,自从出发以来第一次的打开了电台,于是,便有轻柔的琴声从音响里传来,回荡在寂静里。
他忽然感觉,或许,继续参加比赛也不错。
至少有了名次,对海岸汽车厂的发展也是好事。
况且延建那家伙还组织了那么多人,给自己发了打气加油的应援视频,作为厂长,总不好置之不理。
就当偶尔大发善心,做了点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吧……
他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的景象,那一片未曾见过的广袤世界。
即便只是干涸的荒原和延绵不尽的黄沙,并没有什么美好的风景,却依旧让人心旷神怡。
苍蓝色的天空高远,如此鲜艳,烈日的照耀之下,一切都像是在璀璨的放光。
“真是好天气啊。”
他轻声呢喃。
抛下了所谓的目的和意义之后,季觉开着车,行驶在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
渐渐的,懒洋洋的跟着电台里的旋律哼起了歌。
漫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