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这些年,我好想你。”贺霖脸上努力保持温和笑容,“你愿意跟我回上津吗?”
微风袭过,贺霖斜靠在墓冢堆上,感受着那温和的清风,
只是,清风夹杂着弥漫灰尘,模糊了他的双眼。
“你自是不愿的。”他好似在对姝儿说话,又好似自言自语。
“姝儿,时光若能倒流,那该多好……若能重活一世,我不要天下,只要你。”
“姝儿,你等着我。下辈子,只我们两人,一生一世。”
他说着说着,闭眼斜躺,就连身侧,展月悄然近身,他都未曾发觉。
而玛依,虽听不到贺霖所言之语,
但看到贺霖如此模样,定然也猜到了,墓冢之内,定然躺着贺霖朝思暮想,见而不得的先皇后。
这些年,宫内有关先皇后的事迹,她多多少少听过一些。
如今看着贺霖如此动情,她方才知晓,
她们后宫的这些女人,为何总也入不了陛下的眼。
原来,贺霖所有的温情,都已经随着那墓冢之人,掩埋地下。
她不敢上前打扰,恐生贺霖不快,只一个人默默离开,
说她难过,她是很难过。
她对贺霖,见面第一眼便动了情。
说她无心,她也无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早已麻木。
入不了心,那就保持此刻现状,倒也挺好……
三日两夜,……众人岭南停留两日,顾谦邱妍同师父师娘告辞一声,行程继续。上津城,
新帝登基,
贺谨然高坐龙椅,受众朝臣叩拜。
大殿之内,没了父皇踪迹,也没了父亲身影,
让他临近而立之年,肩负了国之重任。
一朝天子,两朝臣。
朝堂之下,有他的舅舅邱旭,和邱大志、杜长君,还有邱靖远等原先熟悉之人,
这些人,皆成了贺谨然的,拥护近臣。
下朝之后,贺谨然和往常一样,去往了东宫方向,
去了之后方才发觉,自己早就不在此处居住。
转身欲走,却发现,自己的黑妞,正静悄悄躺在那片牡丹花下,在等着他。
“黑妞。”贺谨然勾着唇角,
一看到黑妞,他就心旷神怡。
黑妞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近。
看着黑妞步履蹒跚,走起路来,摇摇欲坠,
贺谨然方才微勾的唇角,又沉了沉,
“闪电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怎么还是忘不了你。”黑妞近前,
贺谨然蹲身,爱怜抚摸着它的身体,
黑妞配合蹲坐,最后享受般躺在了地上,露着肚皮,尽享享受着此刻的明媚日光……
往后,贺谨然每每散朝,都会前来此处牡丹花下,探望他的黑妞,
黑妞比闪电聪慧,也比闪电运气好,
一遇上他,就是骨肉美食,并未和闪电那般,时常跟着他颠沛流离。
幼年无知啊,总是喜欢到处乱跑,害闪电也跟着他受罪,
最后还不幸,死在了刺客刀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贺谨然每每想到闪电死前现状,依旧自责……
“黑妞,你比闪电幸运多了。”
忽听前方一阵欢声笑语,贺谨然抬眸,就看到丁甜在丛丛牡丹花中,翩翩起舞。
宫内生活太过无趣,丁甜要为自己寻点儿乐趣。
丁甜身姿轻盈,舞姿动人,脸上还和初嫁他那时,那般欢()
笑。
贺谨然蓦然间,被丁甜身影所吸引,
娶妃多年,
他的太子妃,如今的皇后温凝露,贺谨然有的只是相敬如宾。
对于陈妃,因她越来越清心寡欲,让贺谨然全然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皇后温凝露,贤德兼备,一心想着,如何做一名好的皇后,更着重管理后宫。
皇后整日里对贺谨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他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只因,贺谨然整日的,总喜欢往丁妃宫殿跑。
后宫嘛,温凝露当然不会奢望,陛下独宠她一人,
她只要坐稳自己这皇后的位置,也便知足。
最后,皇后说不定贺谨然,只得告诫丁甜,要她跟着一起规劝。
丁甜笑着应下,趁着皇后来了,直接拉着她,一处赏花游玩,
丁甜这嘻嘻哈哈,随性异常的性子,让温凝露一来,就不想离去。
别说陛下了,连她自己,都要喜欢上丁甜了。
陈妃如曦,倒也规规矩矩,
就是看到陛下和皇后相互敬重,陛下对丁甜似乎更上心的多,内心难免吃醋,
不过,她深知后宫女人不易,只要能和自己的皇儿安生在这后宫快乐生活,只要自己的妃位能帮衬母家,她也就按压下了内心那份不快。
久而久之,日子长了,她也就习惯了。
昔日东宫,牡丹花丛,贺谨然看到丁甜曼妙舞姿朝他轻盈闪来,
他也笑着跑近,和他一武一舞。
“臣妾就知道,陛下一定在这儿。”丁甜笑揽上贺谨然手腕,将头枕在了他的胸膛。
“陛下好生过分,多少天了,都不去看望臣妾。”
贺谨然反手搂住了丁甜肩头,“都怪我,这些时日忙于政务,忽略了你。”
“陛下莫要如此言语,甜甜也是随口一说。”丁甜笑着仰头,改了口风,“甜甜当然也知道,陛下登基不久,稳政朝纲。”
丁甜依旧天真无邪的笑脸,让贺谨然心神荡漾。
她好似,无论到了何处,都会引来阵阵欢笑。
多年过去了,皇后和陈妃的性子,都发生了改变,
唯独丁甜没变。
贺谨然想到父皇曾经的严肃之言,
瑾儿,记住了,不可对妃妾动出真情。
这一刻,他笑看着丁甜,心道,
“父皇,儿臣也是常人。”
他拥着丁甜身体,
“朕这宫内,多亏有甜甜相伴。”
“陛下宫内可不止甜甜一人,甜甜呀,只想着此生能够永远陪着陛下。甜甜喜欢陛下,只盼着陛下往后再有了新人,不要对甜甜生厌。”
丁甜转身走到贺谨然身后,嗅了嗅牡丹清香,
“真香啊,陛下,告诫宫人,可不能随意采摘这些艳丽的花儿,她们会伤心的。”
说话间,却是身体一紧,她直接被贺谨然背在了身后。
“谁敢摘,看我不砍了他的手。”贺谨然背着丁甜,起身小跑,
“甜甜,我不会再娶妃嫔,唯你足矣。”
“是吗,小然哥哥,皇嗣要紧啊。选秀,还是要有的,臣妾可不能被人说成是,独占圣宠。”丁甜笑搂着贺谨然脖颈,轻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