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恪放下酒杯,“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我……”
“你毁了我的期待。”
窦苗儿也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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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伤害了最爱她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窦苗儿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你知道你自己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吗?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但是你一直都没有说。”
她想解释,但是又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切的事实面前都太过苍白无力。
窦苗儿拿起酒杯,往里面倒了一些东西,然后喝了下去,不大功夫,她的手臂上就又浮现出诡异的花纹。
“这是咒,在三十岁的时候,它们会延伸到我的心脏,我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柳庭恪说道:“你还是不信我。”
“我……”
她想说她没有,只是不想他为了自己而放弃一些他应该去做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说出来多了一丝虚伪在里面。
“你就当我是疯了、傻了吧,我怕死,我还是怕死。”
柳庭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倒了一杯,然后交给她。
窦苗儿接过来,两个人的默契在此刻达成,喝下这一杯交杯酒。
然后……
窦苗儿倒在了桌子上。
两杯,就两杯。
柳庭恪直接把人抱上了床,两个人就这么和衣而卧。
其实他的精神其实也很紧绷。
这一场在完全在他掌握之中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赢了,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获得胜利的喜悦。
窦苗儿身上的咒纹渐渐褪去,他抱住她,也跟着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亮,窦苗儿就醒了过来,柳庭恪也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窦苗儿不自觉的说道:“看见你真好。”.br>
柳庭恪没有搭话,而是默默把床上散落的发钗和头上还没有卸下来的通通都收集起来放到了一边。
然后开始解她衣裳的带子……
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有点儿……
“柳庭恪,不好吧……”
“这还是你欠我的账,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亲手给你穿上它吗?”
“为了……亲手脱下来?”
柳庭恪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青青真聪明。”
她还能说什么?
作为一个理亏又心虚的人,除了配合还能怎么样?
太阳完全跳出了地平线,但是鸳鸯被下的漫漫长夜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