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日的桃灵县城是无比沸腾的,有三家大户,两家有着商铺的殷实户,满门尽被诛灭。
这还不止,他们的头颅都被悬挂在自家的门前,一阵风吹过,就像是一颗颗熟透的艳红色果实,在迎风招摇着。
就算是白天,围观的百姓也是凉气从脚直往上冒。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哪怕是百姓都知道这可能是江湖上的仇怨纠纷。
但这也无疑是挑衅官府权威的,只不过官府到现在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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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内,县令听着县尉的哭诉,不发一言。
旁边是同样眼观鼻,鼻观心的师爷。
“王县尉,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以你二流武者的修为,能够一夜屠戮掉拥有着护院的五户望府?”
王县尉也变得默不作声,是啊,他又何尝不知道,可他总不能让独苗白死吧。
“加起来共七十三位护院,其中光是三流武者就有一十二位,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养老的二流武者——杨天刀了。
这样的阵容,要是来冲击官府,呵呵,恐怕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脱逃吧?”
张县令可不管他,自顾自说着。
王县尉越听头埋得越低,干涩的嘴唇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这么多的武道力量,却悄无声息地死去了,你还让我追查下去?呵呵,本官可还想再多活几年,撑到乞骸骨那一天。
仵作可说了,他们身上不仅有着绝强的剧毒,更是有着一击毙命的伤口,甚至还有着非人巨力造成的粉碎伤。
呵呵,老夫当了一辈子的桃灵县令,兢兢业业,不说有功但也求无过,这几十年的阅历,认识的江湖人士也有不少,可从未听说过这种人物或者是武功。
尽管是这样,王县尉你也还要查下去?”
王县尉默然,随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府衙。
“诶!多事之秋啊!”
张县令抬头看了眼有着“明镜高悬”四字的大堂,双手扁在身后。
“老了,不中用咯!陛下啊…咱这大雍还能撑多少年呢?咳咳咳…”
“大人!您身子骨弱,回房歇着去吧。”
师爷快速把大氅披在张县令身上。
“嗯,元中啊,帮我起草一份文书,就说桃灵县城的五户人家遭了瘟灾,尸身不得保留,且一把火烧了吧,也算是有一份案底留存了。
目前桃灵县城已经动员衙役,责令百姓平日少走动,多备粮食。大概就是这样的内容,旁枝末节的东西依旧交给你了。
至于百姓那边,倒不用担心什么,他们看热闹可以,但肯定也不想惹上杀身之祸,百姓比我们更懂审时度势。”
“得令!大人!”
张县令吩咐完,便叹息着回房去了。
今日黄伯也罕见的没有出摊,时不时摆弄与擦拭着貔貅样的木雕,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死的这些名门大户,生前好像都与方天有些瓜葛?
黄景明摇了摇头,把内心极为大胆的猜测抛之脑后,只不过,紧紧攥住木雕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是黄景明黄爷爷的家吗?”
一个拿着糖葫芦,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孩子问道。
“我就是,孩子你这是?”
“哦!这是一位大哥哥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