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善…”
方天站在三尺讲台,右手中拿着一本他现编纂的书籍,左手抚摸着一只包扎起来的黑身白爪的小猫。
他一边摇头晃脑,像是一位老先生一般对台下的众多孩子循循善诱,一边拿着戒尺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
台下那些流着鼻涕,浑身破旧补丁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拿起方天自己编纂的书籍跟着读起来。
生怕下一刻方天手中的戒尺就落到了他们的头上,所以,他们真的很用心在读。
以前只有极个别的人上过学堂,现在大家都可以上了,还是免费的!不需要束脩!
大家心里的兴奋多于苦恼。
“好了,孩子们,今天我们的课就到这里了,明日再见。
记好了,明日最后一堂课,上完我便要离去了。”
方天微笑着看向孩子们,他要求孩子们不许喊他老师,只准喊先生。
“先生,我们记下了。”
“且去吧!”
方天大手一挥,等到只剩下了赵卿歌一人,才迈着四方步转身离去。
“先生!”
“何事?”
“您昨日用小咪爪子比划了‘散学"二字,不是让我散学后过来找您吗?”
“我何时是这个意思了?”
“啊?”
赵卿歌可爱的小脸撅了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哈哈哈,好了,且跟过来吧。”
方天刚想抚须一笑,又尴尬地放下了手,他好像还没长胡子。
“得嘞!”
赵卿歌双眸一亮,就像是深海之中老蚌吐出的珍珠般光彩夺目。
到了一处空地,方天盘腿坐下,他发现周围无人,正是传授的好时机。
赵卿歌发现方天招手示意她过去,便点了点头。
她和方天面对面,也盘腿坐了下去,就像是一位即将慨然赴死的大将军一般,露出了无所畏惧的表情。
见状,方天笑了一声,随后面容一肃。
“要我说刚才我讲的都是狗屁,你一个字儿都不许听进去!”
“啊?”
赵卿歌这下是真的迷惑了。刚才她好像听到方天自己说自己讲的不对?
“接下来我说的话,自此给我印在心中。”
“明白!”
她也察觉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小小的脸上也满是郑重。
“我刚才所讲的乃是当世显学,呵,在此等乱世与草芥无异。而我现在所要讲的乃是隐学!
你且听着,凡事谋而后动,三思而后行。比如说你之前救小咪的时候,那般冲动。
也就是遇到我了,你要是遇到别的凶神恶煞一般的武者,打死你就和路边折下一枝花似的轻松,无人替你出头,无人替你申冤,这个世道向来如此。
也只有你的娘亲,会心痛万分,甚至随你而去。”
赵卿歌终于意识到了之前的举动是多么愚蠢,她的小脸煞白一片。
随后是坚定,她板着脸,沉声说道:
“还请先生教我!”
“嗯!孺子可教啊,哈哈哈。比如说,若是以后遇到险境,不如顺势而为,示敌以弱,这样才有反击的机会,又比如…”
赵卿歌不住地点头,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不断充水的海绵,吸收的是知识,吐出的是清澈的愚蠢。
“卿歌受教了!”
“嗯!学到东西就好。这个世道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可恰恰最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