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了?”
方天是一位装糊涂的高手,他一边给驴兄喂野果,一边优雅地用手帕轻轻擦拭起肆意溅起的野果汁液。
“得,我算是明白了,辛某刚才是对驴弹琴了。走了!驾!”
辛无咎没和方天道别,驾驭着座下的马匹,飞奔向盛京城内。
方天见状,微微一笑,在辛无咎背后死角处,挥了挥衣袖。
盛景城很大,城中道路足以容纳下八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
毕竟是天子脚下。
盛京城很小,承载不了城中百姓安居乐业的幻想。
方天之前试着在杀死敌人之后,剪下他们的头发,但没有得到过脑海内光团的反馈。
看来投机取巧是行不通的,他要当这个“剃头匠”必须要保证自己的顾客是“活着的”。
“干一行,爱一行。这下我就不是小木匠了,而是一位剃头匠。”
方天呢喃一声,开始进城物色好的店铺。
盛京是国之重地,政治中枢。
他在这里不仅能找到更多的客源,更是可以发现上好的药材,甚至说不定会有一些“仙缘”。
“嘿,我们牙行是有百年名誉的,那些来我们这里买过院子府邸的,没一个说不好的…”
伢子侃侃而谈,对着方天不停说着房子的优势。
“我只有一个要求,幽静不失热闹,恬淡不失深远。”
方天淡淡道。
“银子不是问题。”
伢子脸都绿了,这两个要求和精肉里挑肥,鱼刺中找骨头有什么区别!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还真有一处院子,满足顾客的需要。”
“哦?直接去瞧瞧吧。”
伢子带着方天在盛京城内来回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三进的院落。
此处距离一个街坊闹市非常近,可那些热闹之音只是偶尔传来。
“不错。”
方天微微颔首。
伢子又领着方天进去里面瞧瞧。
尽管不是极尽奢华,可却也是典雅有度,还是很符合方天期望的。
只见他淡淡开口,“我要了。”
伢子先是微微一喜,接着又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好嘞,我们牙行最重信誉,这处院落乃是之前一位得罪了文相的从三品官员的私人府邸。
我们当时财迷心窍便听从了那位主顾的要求,还专门走了关系,耗费了颇多人脉,才盘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得到这处府邸的贩卖权,可谁知,并无几人敢买。
这是我们东家失算的一个地方,先不说有没有人敢冒着得罪文相的风险,就是罪臣之家这个名头,都令人心有余悸。”
伢子大咧咧的,凡事都敢和方天说。
“凡女眷,婢女一类的佣人还好说,充入教坊司,也算是好的了,其余人根本没逃过沦为军妓的下场。
至于男丁,要么杀头,要么流放,再无第三种可能。
也不知道这风声是怎么传出去的,本来盛京城内的院落就不好卖,这下好了,更是一个人没有了。”
伢子好像编排他们东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在精明中又有着一丝人味。
方天笑了笑,“无妨,你只管办来。”
“得嘞!我这就去办。”
伢子兴奋极了,总算把这烫手山芋送出去了。
“先别急,我冒着这么大风险盘下来,似乎有些不划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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伢子面容一肃。
“还请顾客明言。”
方天拍了拍驴子。
“你看我还要养着这个家伙,钱财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而且在盛京城内吃穿用度都要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