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对我说这些?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方天语气十分平静,一连两问对着谢念一说道。
谢念一自动省略掉了第一个问题。
“歹徒行事极其嚣张,尸体残破不堪,内脏肠子流了一地。
为的好像就是让人发现,以便彰显其疯狂。
至于这凶手目前来说还未查出,只知道武道修为极其高深。”
谢念一眉头皱了起来,听徒儿描述,那歹徒的行事作风倒像是一位他死去多年的故人,可不太可能啊!
他和马迟南两人是亲眼看着他掉下无底悬崖的。
“有心了…你的另一半头发暂且留着吧。”
方天轻叹一声,旋即跟着谢念一说道。
他起身,再也没管谢念一与桌上的棋盘。反而是收拾起一些盘缠以及上下打点的金银细软。
最后,他牵着毛驴儿往西城门而去。
也就在方天走后不久,一脸疲惫的谢念一从府邸内走出。
他的年岁已经不小了,前些日子才过了百寿庆生,也算是期颐老人了。
要不是大宗师的修为支撑着,他早已经下不了地了。
这几天不仅陪方天下棋,需要认真思考,怎么才能输,就是方天无时无刻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都令他汗毛耸立,耗费了颇多精力。
“师傅!连您也…”
先开口的正是那位陌生男子,他是这镇恶司的司长姜淮左。
而谢念一自然是明昭和姜淮左共同的师傅,同时也是这大雍皇室的一位定海神针铁。
更是镇恶司和六扇门的幕后实际掌控人。
这样的称号太多太多了,多到谢念一已经记不住了。
他叹了一口气。
“我们终究是老了啊…看不透,连我也看不透啊,他是我见过最强的人,没有之一!
老夫要动手必会死!记好了,这位只能为善,不可交恶!
违者斩立决!到时莫要怪我不顾师徒情面了…咳咳咳…
陛下,老臣无能啊…”
他看着皇宫的方向,深深低下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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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乌鸦高声叫,狡猾狐狸哈哈笑。浮云遮瞒圣上谎,官员夜夜笙歌起,百姓哭声无人理…”
大雍其余未被柳君羡占领的七州到处是这样的童谣,经过懵懂的孩子们传唱,街头巷尾都已经激发出了热烈的反响。
兼之各地方出现的游方算命人,也为柳君羡造反加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方士成丹荒诞扰,紫薇飘摇荧惑高,清风误了天下事,唯有君者唤君者。”
他们走在大街小巷,不停唱和,为的就是给柳君羡造势。
而对此镇恶司的态度自然是奋起抵抗,再加上一州牧守及旗下府郡的帮助,那些游方算命的还好说,直接抓入大狱,等到秋后问斩。
至于理由也是妖言惑众,此罪可大可小,现在嘛,自然是杀头的重罪。
这是朝廷的意思,也同样是镇恶司的意思,或者说是谢念一的意思。
但是对那些被欺骗的孩童,再如何,他们也下不了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虽说他们不怕民变,可在这种关头架不住他们的民心所向,这对于一个王朝来说,是统治力的表现。
这还只是叛乱的前奏,之后更是无生会打着悬壶济世的幌子,令百姓开始狂热地崇信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