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夜深以后。
洛阳城。
城西一座客栈内。
除了金刚教教众,再无其他客人。
疗伤多日的法相,终于恢复活力。
“真智。”
“弟子在。”守在静室外的真智听到师父叫喊,赶紧应了一声。
“进来。”
“是。”
真智进了静室,看到师父红光满面,与以前半死不活的样子判若两人,就以为师父已经痊愈,十分高兴。
“真空他们回来没有?”
“回师父,没有。”
“他们去嵩山有多少日子了?”
“大概……”
“对了。”法相接着问,“你五师弟真耶返回西域,速度快的话,已经见到教主了吧?”
“以五师弟脚程,路上没有耽搁的话,应该……”
“那就好。”
法相看上去活力四射,话也特别多。
“三师兄武学天赋远在我之上,二十年前修为就已是超凡境界初成,乃西域第一高手,相信要不了半年,他的修为就能提升到超凡境小成,届时……届时……”
说到这里,法相忽然浑身一震,面容急速衰败,比半死不活更严重。
“师父……”
真智吓得赶紧上前,要为法相疗伤。
陡听法相一声大叫,真气散掉,双目空洞。
“《金刚不坏神功》果然……果然厉害……我要死了……徒儿……听我说……带领剩下教众尽快返回西域……告诉……告诉教主……不要踏入……踏入中原……切……切忌……”法相竭力说完遗言,便一命呜呼。
“师父!”
真智看到师父就这么断气了,有些难过,但也很恐惧。
那《金刚不坏神功》到底是神功还是魔功,不但最后要了师父性命,还吓得师父说出十分后怕的话,就好像教主来了,也会被打死。
嵩山以西。
三十里外有一座村镇。
镇上有一大户,姓王。
这天晚上。
更深夜静后,王大户家来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未几,黑衣蒙面人在王家一间地库里见到了两个人。
一个叫徐松,一个叫丁鹤,修为都是九品小成,身份是魔教长老。
而王大户本人,表面上是个财主,暗地里却是魔教坛主,修为乃六品圆满。
早在十年前,魔教势力便已遍布“大乾王朝”每一个府,像王大户这样的隐形坛主,魔教至少有三十个。
“参见巡月使者。”
徐松和丁鹤见到黑衣蒙面人后,毕恭毕敬行礼。
黑衣蒙面人手中拿着一块特制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圣”字,背面却是一枚印记,形似月牙。
只见他收了令牌,说道:“免礼。”
“谢巡月使者。”
徐松和丁鹤稍微站直身子,但仍是一副下位姿态。
魔教号称十万教众,约有五万教众武功极其低微,连一品都不算。
凡一品教众,皆可称【入门弟子】,约两万人。
凡二品教众,皆可称【外门弟子】,约一万人。
凡三品教众,皆可称【内门弟子】,约六千人。
凡四品教众,皆可称【精英弟子】,约四千人。
另有一万教众。
地位由低到高,分别是副香主、香主、副坛主、坛主、副堂主、堂主、普通护法、中级护法、高级护法、普通长老、中级长老()
、高级长老、顶尖长老。
至于顶尖长老之上,则是修为超越九品的“五散人”、“四王”、“三尊”、“二使”。
传说魔教还有“客卿”,详情如何,别说外界,就连魔教的顶尖长老,也说不清楚。
此外,魔教内部还有“巡日使者”和“巡月使者”,身份十分特殊,直隶于“副教主”东方我行,原则上连“二使”也无权指挥。
魔教有多少个“巡日使者”和“巡月使者”,徐松和丁鹤不清楚,但他们知道一点,那就是这种使者修为再低,都是八品初成,不可能是七品及其以下。
那黑衣蒙面人修为之高,在他们感觉中,至少是九品初成。
别看他们都是魔教中级长老,修为有可能比黑衣蒙面人高一重,但在对方亮明身份后,就得视为副教主亲临。
“你们知道本使者为什么来吗?”
“请巡月使者指示。”
“本使者对你们没有指示,本使者到此,纯属路过。”
“……”
徐松和丁鹤搞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索性装聋作哑,免得说错话。
“对了,本使者姓任,你们可以叫我任使者。”
“任使者。”
“今后几年,我与你们可能会时常见面,以后见到我,没有我的点头,万不可乱说话,明白?”
“明白。”
“好,你们继续。”
说完,任姓蒙面人双肩微微一晃,转眼退得无影无踪。
徐松和丁鹤见了他的轻功,才知道他修为之高,至少是九品大成。
等任姓蒙面人走了一会,两人才互望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气。
比起巡日使者,巡月使者极为罕见。
他们之前见到任姓蒙面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办事不力,东方我行要处罚他们,而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处罚,哪怕是杀了他们,他们也不敢反抗,所以内心就有些战战兢兢的。
如今,任姓蒙面人说走就走,对他们来说,算是虚惊一场。
老实说。
自从少林寺名存实亡后,两人便没有离开过嵩山周边百里。
由于两人只有十二个手下可用,无权调动王大户和王大户的手下,所以许多事都要靠十二个手下处理。
嵩山那么大,两人加上十二个手下远不可能监视过来。
于是两人就把十二个手下分作四队,每队三人。
除了其中一对随时听候两人调遣外,其他三队分别位于嵩山东面、南面和北面,有特殊情况才会赶来王大户家禀报。
至今为止,两人并未接到禀报,想来并无特之事发生,或者就算发生过,因为没看到,就没有必要跑来见两人。
不多时,两人吃了点宵夜,压压惊。
因为无心睡眠,就在地库里打坐养神。
等到天亮后,徐松便要带一个手下去嵩山西面,近距离转转。
然而就在这时,早些时候被被派往洛阳城的一个手下,以最快速度返回村镇,上报一件大事。
“什么?法相死了?”徐松和丁鹤都很震惊。
“是的。”
“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