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他天赋异禀,靠着自身的能力与才华而闯荡出的功绩。
斗大个字不识,打输了架后全靠滑跪,在十里八村靠那一股子软风倒是还混出些名堂,丢人都丢到十八里铺去了,像他这种孬孙,一般人还真不常见。
能给他带来运势的还应当是他那个早已徐老的娘亲。风韵尚在,偶然之间被行将至此的某位法师得以一瞥,心念已久。
佛门中人既是出家,当然不能娶妻。
可佛道通圆,人心又思辨,没过多久,在楚国当地就盛行出一种别样的男女关系,名叫对食。
敞亮话讲,就是世间多少失足少女需要佛法净化身心,如日常随伴高僧左右,平日里伺候高僧饮食起居,潜移默化间定会被高僧身上浑厚的佛法所洗染感化,受益颇深。
高僧不辞辛劳,即便料理众常事身心俱疲,吃饭间隙还是不忘春风化雨,用佛法感化身边之人,让其得道成圣。
所以自从对食之说兴起,()
妄想与高僧结成对食关系的女子数不胜数,争先恐后。
越是地位或者官位高阶的僧人,所结对食之者也就越多。
最为胜者,当属南阳寺洪海法师,身前曾有对食之伴不下百人。
而这个苏敏,其母自从与那位僧人结为对食之后,他的鸿运也就由然而生。
先是被破格录入清海佛院进修,紧接着就又被派往给一位高僧做佛童,三年又满之后,马不停蹄地被破格录入禅圣院,下放至本县历练。
他是为数不多的青年县官,也是还没记名到出家弟子之列,就已经被任命为县太爷的走运之人。
初来该县的头一个月里,他从没出过门,衙门一应事务全权交由师爷代管。
而此时的他,正仰趟在一把摇椅之上,一边吃着仆女亲手送至嘴边的葡萄,一边思索着晚上的牌局对位,好不自在。
“老爷!奴才有要事求见!”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个在此地已当差二十多年的师爷权建政。
县太爷头也不回,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之后一个身形矮胖,嘴角挂着两缕龟须的老者,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老爷,出大事了!奴才不敢擅自做主,特地跑来汇报,请您定夺。”
苏敏懒洋洋地斜眼一瞥,没好气地回了句:“穷乡僻壤,诺大得个地方,能有什么大事!权老儿,你好歹在本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师爷,论才华,在东晋国考个功名都绰绰有余。这么长时间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多,居然能把你激动成这幅样子?”
师爷憨憨一笑:“老爷谬赞!老朽哪能有那种能耐,还不完全仰仗您的庇护?咱一辈子都是个当奴才的命,给老爷分忧其实就是给自己分忧,这点我一直都懂!”
苏敏听后嘴角微笑:”倒也不是夸你,你在这县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师爷,从我到此以来,连个说你坏话的人都没有,可见你这为人处世的功夫是炼到骨子里了。上一届县丞直到最后被斩首,前后供出那么多人来,却连你半个事儿都没提,也可见你对他到底有多么重要!不过放心,老爷我不是个排外的人,也不会因为你是上一届县丞的心腹就对你存有戒心。你只要好好干,在我这里绝对亏待不了的!”
师爷好像是如临大赦般地跪倒在地:“老爷在上,老朽一定拼了这条老命来给您办事!您不是我的再生父母,那谁会是?”
苏敏笑容更加灿烂,舒展了下身子后扭头问道:“你这火急火燎地跑来,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权建政爬起身子满脸堆笑道:“老爷,您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