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却蹙到了对方眉头,被扔在了地上。
权师爷恍然大悟,面前这位县太爷居然并不认识字。
他连忙捡起状纸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苏敏听了几句后颇不耐烦,朗声道:“简洁!”
师爷缩了缩脖子,用大白话讲着:“东城武大郎家里的媳妇儿状告自家相公偷盗金佛。状纸上说,这妇人那夜当真看见一只用纯金打造的佛耳被他相公用布包着藏在床底下。据妇人所言,她从小信佛,更是将大祭祀当成是活神仙,所以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大祭祀威名和利益,哪怕是自家相公都不成。所以她大义灭亲前来检举告发,希望大人能够从重处罚,绝不姑息!”
“斯!”苏敏皱眉:
“这武大郎到底是干什么的?”
权师爷连忙解释道:“禀告大人。这武大郎乃外省人士,一直行走于村落之间,靠替人看一些小病谋些生计。前两年与个叫金梅的在咱县衙里造了册,不久就定居下来,开了间大郎医馆,生意马马虎虎。”
苏敏轻蔑一笑:“一个乡野大夫能有多大能耐,敢去抢金佛?这一听就是假的!”
权建政眼珠子轱辘转了又转,赔笑道:“大人说得在理,只不过听说这个乡野大夫邪性的狠。半年前原本已经病死了,街坊四邻都将其装进了棺材准备下葬。哪成想一道霹雷直接劈开了那棺木,让他这具死尸又()
重新活了过来,而且还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人似的。”
苏敏:“还有这种事?”
权师爷微微点头后继续说道:“此人的邪性还不止于此呢。前段时间听说和另一个大夫斗嘴,居然活生生将对方给骂成了疯子,成天在家里孵蛋不肯下床。”
苏敏越听越来劲,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权建政:“一个月前,咱们官府张贴告示缉拿贼寇,全县上下除了他没人敢揭榜。自己一个人孤身上山,没几天居然又活着回来了。后来听说,那个藏在山间的竹林驿站居然直接炸了,大火烧了整整三天,要不是后来的一场大雨,估计能把整座山都给点着了。”
苏敏皱眉问道:“你是说这人不简单?他并不只是像看上去那样是个本分人?”
权建政点头附和道:“正经人谁没事儿去山里剿匪啊,当今这天下,哪个不是在糊弄?连官兵都不好好干的事,他一个破郎中有那么大的胆子?要不这人就是个疯子!要不,那金佛就果真如状纸所言是他偷的不假。”
苏敏一惊,连忙坐起叱骂道:“那这种人咱惹他干嘛?他都敢一个人去抢金佛,论起真本事,衙门里有几个能按得住他?”
权建政嘿嘿一笑,扬了扬手中状纸后继续解释道:“上面说,此人当下正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抓住他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倘若果真是他偷了金佛,那刑部忙活了这么久都破不了的案子最后被您给破了,皇帝不给您连升三级又怎能对得起大祭司他老人家?”
见苏敏面肌微微抽搐了一下,权师爷继续解释道:“即便审问下来果真不是他偷的,只要咱们想,将这罪名做实还不容易?咱们那缴来的金耳重新融成球,之后就向上面递书说是这贼人将金佛全融了,销脏半年,仅剩下一只耳朵,幸好还是被咱给抓了过来。到时候咱还是抓贼有功,皇帝该行赏的照样是少不了咱们半分!里外都不亏嘛!”
苏敏一听猛地坐起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权师爷所说正合我意!还愣着干嘛?快去逮人啊!”
师爷微笑说道:“人已经逮回来了,那只金耳也已经拿回来了,就等着老爷亲自升堂呢!只不过......”
苏敏:“只不过什么?”
权建政沉吟道:“状告他的那个老婆找不见了!”
苏敏摆了摆手道:“证据有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有卵用?升堂!看老爷我不整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