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好起来的!你别说了……”
武侯床头,一个长相极美的老妇不停地擦拭着眼角。
别看对方已上了年龄,除了鬓角藏匿不住的鱼尾纹外,光以那洁白俊美的五官,面条细致的身材,你很难认定这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
妇人此时用手轻拍着武侯的背,声音慈祥又坚定:
“大春,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去的。”
妇人的眼中随即闪烁出泪花,但她努力抑制着情绪,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的狼狈样。
武大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中无光。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我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治疗已经没有什么大希望了。娘,我不想治了。”
武大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这叫什么话!”妇人直接惊起:
“有慕容大夫在,还愁治不好你的病?”
“对啊!大春,切不可胡思乱想。”
妇人旁边一个白发老者很是诚恳地说:
“我这就写折子,请女皇陛下下旨,广邀天下医者俊才入府,到时候万里挑一,还挑不出个良方来?”
另一个满嘴碎牙的老人也跟着讲道:“对啊,对啊,大春。以我武家对朝廷的贡献,请个招贤令绰绰有余!”
这两位老者皆是武侯的长辈,白发为武大春二叔武玉,碎牙为武大春三叔武富。
武侯爷悻悻地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武家命吧!父亲当年死得就早,现如今我身体又如此不堪,悲哉!哀哉!”
武玉动怒,一拳砸在了立柱上:
“曹金那王八蛋真是只喂不饱的狼!想我武家待他曹家向来不薄,可他居然敢预谋反叛?”
“幸亏对方当时准备不足,这件事儿又被我大范围给压了下去。否则,若是传到女皇陛下耳朵里,她念叨了许久的军权分立,可是有由头实施了!”
武富摆了摆手:“二哥,你多虑了。如今皇帝势微,整个楚国还不都是受大祭司统辖?大春现如今这么受他老人家器重,削军权?哪会那么容易?”
随后武富哈哈笑道:“难道果真要把一半的军力都分给那个武痴嘛?听说他这回又被张家俩老头轮番欺负了个遍,甚至还被关进了黑牢狱中。他还有脸回来?”
武玉点了点头:“咱们武家,把控大楚军权已经快十年之久了,上下没有点儿矛盾那肯定是假的。所以愈发应该敬小慎微些!”
“我这回回去就命周水仓严审那姓曹的,势必把剩余异心者全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武玉说得正口嗨,低头一瞧,发现弟弟武富以及旁边的妇人全都脸色煞白。
而床头的武大春更是一脸冷郁!
他随即反应过来,俯腰说道:“当然,给周水仓下不下命令得大春你说了算!”
武大春立马笑了起来:“二叔不必介怀,我叔侄俩还不一样?再说了,当日曹金带着底下部队反叛时,若不是二叔及时发现苗头截杀了部队传令官。另外立马命周水仓集结部队封锁了水门桥。估计咱们武家全都要死在那里了。”
武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