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好几条猎狗像是看见香肉般齐刷刷朝慕容云咬了过去,可偏偏又被脖颈处好几根铁链紧紧地拽着,就差那么一点儿。
那刚吃完生肉的血口不断地咬着空气,铁链被拉得砰砰作响!
武玉很是惊奇地看着笼子里仰躺着的白衣儒生。
“你不是怕狗吗?”
慕容云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唯独那双炬眼像是饿狼一样在强与猎狗对视,毫无退让。
“怎么不怕,你难道没看见我爬不起来了吗?”
随着主人一声呵斥,所有猎狗甚为听话地停止了狂吠,变得温顺且安静。。
武玉眉毛一挑:“可你并没表现出我料想到的场景,又或者说你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奋勇一些。可你明明就是个文弱书生,你刚才甚至都吓得站不直身子。为什么?”
慕容云闭住双眼长叹了声:“我怕,是因为这几条狗让我回想起了小时候的怯弱。可正因为这份怯弱让我十多年几乎夜夜在梦中惊醒,悔恨不止。我不是不怕,而是不惧!既然来到了这里,死又何防?
武玉哈哈大笑,一把将白衣儒生拽了出来,双臂紧紧抱住对方:
“你像我带出来的兵!你冷血如刀的眼神亦如年轻时在战场的我!小兄弟,你不是个软瓜,我此刻对你欢喜得不得了啊!”
即便武玉如何表达出殷勤,慕容云依旧是摆着张冰脸。
情有可原。
面前这个老小子前一刻还在众将士面前极尽地夸奖着他,下一刻却强硬地将其扔到笼子里喂狗。
好好得吓唬了一拨眼见没什么效果,老脸一滑又开始跟你称兄道弟,像没事儿人一样。
真当别人是蠢逼吗?
武玉拍着慕容云的肩膀大笑了起来:“慕容兄弟,咱们都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我既然真心想结交你,那就绝不会来虚的。你说说吧,想从我这里要些什么?黄金?珠宝?美人?我全都能满足你。”
慕容云淡淡一笑:“二爷若是真性情,何不直接说事儿?”
武玉伸出了只手大赞道:“聪明!”
“武大春那小子在昨夜差点儿死掉,这事儿是你干得吧?”
慕容云惊叫了声:“二爷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屠杀武候的罪名,我这平头百姓绝对担当不起。”
“所以你又偷偷给了墨竹那妇人抵了条子,用了九转还阳丹?他武大春的暗格内什么宝药没有,为什么偏偏会是九转还阳丹?”
慕容云脸色煞白:“这事儿我只和侯夫人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武玉自作深沉:“你是她赛金花的人,可你又不想沦为她弑候用的替罪羊。若是武大春昨夜果真暴毙,你徒自一人身在侯府,自然就没了活路。赛金花会帮你?她倒时候不拿你祭旗就算不错了!”
慕容云:“.....”
“不过幸亏你多了一层心眼儿!”武玉哈哈大笑:“否则,我还有武富两家估计昨夜都得横死在候府里了。”
慕容云眉毛微皱:“这是为何?”
“因为驻军!”
武玉畅快笑了起来:“武侯府昨夜换防,新换血的军士正是驻军守将张垚飞嫡系部队,他也是赛金花秘而不宣的老姘头!”
慕容云大惊:“你是说,大祖母昨夜想趁着换防时搞军变?”
“不错!”武玉会意深远地笑了笑:“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武侯去世,军令空档,额外三路军难以回调的基础上!”
“而你,正是昨夜计划的那个关键所在!”
慕容云脸色越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