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爷哈哈大笑一声,拍着道士的肩膀,又指了指彭超:“有卧龙凤雏在,何愁大事不成呢?”
下人继续讲道:“现如今东都城东、西、南三片区域全都遭了灾。流窜在各处的匪兵开始纷纷往北区寺院聚拢。侯爷,咱接下来该怎么办?”
武大春貌似意识到什么,连忙吩咐道:“命令火字军入城,全城捉拿匪兵,切不可让这群王八蛋辱没了佛像。先以好言相劝为主,说服他们放下兵()
器。不管他们投不投降,通通以叛军之罪,杀无赦!”
最后又忍不住瞥了眼这片烧得异常红火的壮美图画,楚国武候心满意足地回转过头,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彭超:
“走,慕容大夫!本侯带你重新游览一遍武侯府如何?”
..........................
侯府内,又是一堆的尸山。
所有由赛金花和武小春带过来的士卒,以及临阵叛变的家仆们,没一个能活着逃出院子的。
百年武侯府,同一天内先后两次经历血洗。
可悲!可叹!
这位楚国的一品军候,统领全部南方军队的执权者,武侯府真正的主人。
为了一个萦绕已久的计划,躲在自己房间里,装了整整一年的病人。
论演技,他那份自信不输给任何成名伶角。
论坚韧,除了当下院子里的那个女人,他可谓无人能及。
就是院子的这女人,曾经卑躬屈膝地伺候了正妻五年,苛责辱骂面不改色,一度被对方划规到最亲近的人行列。
可就是这个最亲近的人,巧妙布局,阎罗手段,最后一脚将单纯的正妻踹出门去,自己当上了大祖母。
这份坚韧,这份战绩,在宫于心计的人眼,是最佳的名帖,耀眼万千。
所以作为“英雄”的仰慕者,作为她最完美的学生,作为她名义上的儿子,
武富理应好好送送母亲。
所有人列队而入,冷目凌凌地站在佛堂门前。
看着贵妇人,侯府大祖母,默默地诵读完最后一便佛经。
妇人念得很慢,很缓,也很祥和。
她拿起桌上的烛台,在点燃三株香后,轻轻地点着了垂落下来的围帘。
又是一串火,顺着围帘侵燃而上,最将整个屋内全部点着。
佛堂里似乎早就倒满了酥油,轰然一片大火,烧得极旺。
赛金花就站在火焰当中,目睹着前来送行的众人,笑得猖狂。
沉浮一世,勾心斗角,巧夺专营,最后依旧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若不是这最后一搏,堂堂武侯府的大祖母,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
她后悔吗?不知道。
只不过在这熊熊火焰之中,你依旧还能听见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殷切呼唤:
“小春,别怕,娘来找你了!”
映照着火光,前来践行的人千人千面。
武大春满脸的嘲笑,道士眼角流露出来的阴诡,抱着孩子的墨竹嘴角的泄愤,以及站于最后边瞩目着所有人,面无表情的彭超。
墨竹轻轻地挽住丈夫的手臂:“夫君,幸亏你来了!我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武大春却是不屑地摔开,冷眼盯着她:“西厢房的月色挺美?”
墨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