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药渣的老头曾叮嘱过,那药渣其实是帮助必死之人营造一种痊愈的假相,减少身体的疼痛感才用的,俗称安乐丸。”
迎着对方完全不信任的眼神,彭超继续解释道:“你是否发觉自己这半年来总是气力虚无?()
那是因为你的肺病其实一直都没好!武玉、武富还有赛金花他们请过来的大夫所说的脉相从来没有假。单凭谁的药方,只要你一直喝下去一定能好。可你...就是不喝!”
彭超看着武大春瞪得贼大的眼睛:“现如今...一切全都晚了!你的病症早已无力回天而不自知!”
武大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少哄人!你为何不当下就杀了我?”
彭超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要让不可一世的军候获罪伏法,让荒yin无德的爵位罢免削翻,让那个腐如蛆卵的武家身败名裂!我要让你在生命最后时刻被关在牢里,一点点看着自己的心肺从口里吐出来,痛苦不堪却无人理睬!”
武大春:“牢?”
..............
一炷香后,
当彭超从地牢里爬了上来走进制毒工厂的时候。
令计权早已苏醒,落寞地站着。
他眼神悲切,左臂那条血袖迎着风在肆意凌乱着。
曹金斜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却一直强撑着眼皮不让落下来。
红烛蹲在他旁边,握着手里的银枪,哭得很是伤心。
直到见着彭超后,将军绷持的脸才彻底松懈下来。
他嘴角弯笑,轻声低吟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道霞光从穹顶洞中垂撒,铺在那身军衣之上。
此时的金甲战神,耳边开始响起若有若无的军号声。
目之所及已不再是破败的工厂,而是那心心念念的军账。
已逝的同僚纷纷上前迎接:“将军,您回来啦?”
将军浅笑了声:“回来了...”
目光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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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
在林间小路的岔口。
令计权与彭超几人作最后告别。
彭超提着那条臂,再次规劝道:“令大哥,相信我!若是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再给你接上去。我虽然没有亲手做过,但这种手术的原理我是知晓的。而且我背后有个极高明的大夫,试一试总没坏处。”
令计权则是爽朗一笑:“有什么好接的?带着这满身的伤,刚好回去邀功才是正理。这下再也没人跟我抢头功了!”
彭超心知,武家军这场大乱后面必定会引起朝堂新一轮的内斗。
令计权应该是担心女皇的安危,想早点儿回去复命。
所以他也没再强作挽留。
令计权眼有挚光:“他日诸位若入京城,请一定要过来找我。这楚国虽是二王博弈,但我令计权跺一跺脚,全城都得震上三荡!去往东城口下的惠丰酒馆内,报上我的名号,自然有人会为你们引路!”
“山水相逢!”
“他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