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向使劲狂吠,彭超一疑,驾着马车朝那个地方行去。
果不其然,在路的另一头,有间装修很是朴素的瓦庙。
密密麻麻,几乎所有人都在朝里挤。
像是蚂蚁在抢夺生肉一般。
彭超几人对望了眼,这里又是什么情况?…………
“我真是个蠢货!我真是个蠢货!”
某个年龄半百的人倒挂在横梁上,哭泣不止: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鬼话?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说话之人乃本乡乡政,实乃此地权力最高者。
可他现如今却像个罪人般被全体乡民横吊在此处受罚。
乡民又不是刁民!
实在是此人做事太过分,吃相过于难看了点儿。
他竟然将大伙儿捐献出去准备盖佛塔的钱,偷偷克扣私吞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佛爷的钱也敢拿,他不想活了嘛?
“我不想活了!我真得不想活了!这样活有个什么意思?我他妈脑子进了屎和你做这种事!”
乡政止不住地朝旁边发着牢骚。
与他并排挂着的是个素衣和尚。
更准确来说,叫破衣假和尚才对。
因为此人一没剃度,二没法器,就连身上那件袈裟都是用颜色不同的衣服潦草缝补拼凑起来的。
不说你也猜得出来,此人应该是本乡的宣讲僧。
宣讲僧同样倒吊在那里,与乡政不同,他表情极为坦然。
“是我拖累了你!”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乡政呛道。
泣声渐短,他长叹了口气:“做人怎么这么难?”
刚一说完,有人啪得一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乡政委屈反驳:“我真没有拿你们的钱,是宣讲僧说的,花钱用来盖佛塔,还不如建学堂。这些钱都被我用来请工匠和老师了!”
“胡说!”有一老者拄着拐杖走到前边:“工匠人呢?教书先生人呢?”
乡政连忙解释:“各地都在盖佛庙,工匠现如今供不应求。我好说歹说才预定了几个泥瓦匠的工期,不过这需要先付款,时间得到半个月后了。至于教书先生,差不多这几天就该过来了!”
“大伙儿别听他瞎忽悠!为了点儿钱,他前后都坑过我咱们几回了?贪官,你会有那么好心?连众人祈佛的钱你也偷,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吗?”
(误会,不是因为话没说明白,而是,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正了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