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墙头上,孤零零地站着个年轻后生。
那身黑色的紧身战衣,宛如夜色下的猎豹,矫健而神秘。
后生手握一柄长弓,面容严峻且冷酷。
赵绅催骂着府里的下人,逮住这个小子。
只听后生吹响口哨,赵府的大门顷刻便被人踹开。
然后乌泱泱的匪徒冲了进来,将院子里的一干人等全都打翻在地。
这些家伙衣装零零碎碎,像极了外出讨饭的野汉。
可你切不敢果真这样想。
因为他们眼睛各个深寒彻骨,这只有在常年吃生肉的野兽瞳中才能瞥见。
而对方身上的刀,擦得又明又亮,淡淡的血腥味似乎也说明而来一切。
赵绅吓得连说话都在抖:“大侠,饶命!我们都是良民!你只要不杀人,钱都好说!”
马匪们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是对庭院中间那座火山颇感兴趣。
墙头上的年轻人跳了下来,径直走到捆绑妇人的木柱前。
被按在地上的老人终于发挥了仅有的良知,对这年轻头目不停告诫:
“大王!这妇人是个妖物!她***不堪,败坏家风,甚至还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您千万不可离她太近,小心被她身上的厄运沾染上因果,此生受难,连遭横祸啊!老朽完完全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情真意切,甚至不停用头磕着地,那叫一个“啼血禀告”
少年抽出腰间的断刀,顶着妇人的头直接劈了下来。
在赵绅夫妇幸灾乐祸的眼神下,刀锋偏离对方身子,将捆在手上的绳子一并砍断。
妇人体力不支仰躺下来,却被少年郎慌忙抱紧。
看着那满身的血痕,年轻头目升起无边的怒气,对着满院子的人吼道:“是谁伤得她?给我出来!”
赵绅惊了,与夫人对望了眼,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孙子边上挪。
赵妮儿慢慢支撑站了起来,接过关兴手里的刀,开始一步步朝着自己公公婆婆走去。
赵绅当即拜倒在地:“儿媳妇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
大太太更是哭个不停:“妮儿,你就饶了妈吧。我们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小宝!”
谁知赵妮儿越过二老,拖着刀继续朝后走。
那个原本看戏的道士立马认清了形势不对,一边后退,一边哭喊:
“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儿啊!全都是赵家指使我这么干的!”
他慌不择路,见左右后三方全都是匪徒,瞪着虎眼看他。
逃无可逃之下,陈瓮华当即便跪了下来,不住磕头:
“是我的错!是我骗你们能斩断情缘!其实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会那些东西。”
“我只不过是东晋国卖符的小商贩,那里待不下去才跑到这边混口饭吃!而且这蓬海乡里根本就没有丹红矿脉,我就是想骗赵绅一起入伙,然后捞他一把本金罢了。”
“您见我是个啥都不会的废物,当个屁放了吧!哦,对了!您那孩子和您的情缘还在,刚才就是略施了些小手段让他睡过去而已!”
赵府之人皆惊!
赵绅更是张结着嘴巴,脑袋一片空白。
只见那把刀横劈而下!
伴随着一股四溢而出的鲜血,大老远跑过来讨生活的陈翁华,顷刻成了异乡下的孤魂。
面对死人,与赵府众多仆人们的惊声尖叫不同,马匪们各个面无表情,乏味得很。
赵绅夫妇全都吓傻了眼,即便是成日里谋天谋地,喊打喊杀,他们这辈子都是第一次看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