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又是雨夜!
太阳当空才半天不久接着再次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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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细雨袭来,绵绵不决,直至深夜。
那个躺了一天一夜的瞎子终于站了起来,拎着马车站在雨下僧人面前,深深鞠躬!
这些老僧自从昨夜屋棚塌了之后便再没挪过窝。
风也在这里,雨也在这里,烈日洋洋依旧盘坐在此处,一动不动,口中呢喃。
瞎子不能视物,所以特意俯下身子用手触摸了下鬼僧的脸,那形。
怎么会如此苍老?怎么会如此恐怖?怎么...怎么如此丑?
彭超瞩目,双手合十以对众僧。
和尚们出奇地齐声吟唱了声佛咒。
马车徐徐前行,书生坐在车前,一路顶着雨。
逐渐出了镇。
瞎子抬头感受着那密如牛毛的细雨捶脸,苦笑着:“光靠蚂蚁如何挡住这漫天雨针?我脑子有病!简直是疯了...”
.....
细雨垂漫。
润在屋顶,润在房廊,润在泥地,湿漉漉的。
屋子里的鼾声、屋外的雷声、以及那从没断过的颂佛声...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漆黑的雨夜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光芒越聚越摊,逐渐演变成个光球,缓缓朝这边走来。
光球所过之处,雨滴垂弯,大地干燥,分外温暖。
倘若让凡人目睹,定是跪拜垂怜。
奈何雨中的和尚却是...
光球慢慢在鬼僧身前停下,先露出一条消瘦的腿,赤足触底,周招雨静花开。
然后则是那宛若神明般的身躯,微微恭垂,朝着僧人一一行礼。
“师叔,还是跟我回去吧?”
鬼僧抬起那皱巴巴的眼皮,看了下周招佛光,默然...
佛光内的僧人不怒不喜,反倒更显尊敬。
“您就这样弃正阳寺于不顾?弃拳意天下于不顾?弃这个佛国于不顾?安心求死不成?”
鬼僧缓缓地说道:“平和!这是我的佛法,这也终究会是我的涅槃!你不应该阻止,我劝你也不要阻止。虽然你招一招手,路旁随便个乞丐都能将我等杀个干净。”
僧人默然,静静注视在那里。
“好!”他语气极重:“即是如此,还请师叔垂怜,将剩余的拳意明示给师侄!张天玄现已在去往京都的路上了。”
鬼僧眼中疑惑:“平和,你现如今贵能称绝,要那东西作甚?难道果真想和符道传人再比试一场吗?你应该清楚,自身实力现如今和排头那几人还有不小的距离啊!”
僧人体型笔挺,语气开始高昂:“我要冠绝!我要继承你的意志重开拳山,我要让这时间气海以拳为尊。我也要楚国真正的变成佛国,不再受皇权掣肘,也不受军权威胁。可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得等到自己成神之日方能施行!若不冠绝,如何杀得了屠三宏?他始终是我心头大患!”
鬼僧长叹了口气:“你不是不知道,武学这条路,走到你如今的地位,只能自我禅悟,旁人是帮不了你的。你身上这份贪欲何时能解?”
“像您曾经那样吗?方有始终?您创了拳意,却立于潮海之颠主动退却,当个怂僧?你行,我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