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道沉思片许后朝弟子问道:“西域小子在那边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张风回道:“张天凡昨夜用密宗传符向我汇报,想向您申请再延期一段时间。”
老道挑眉:“就连他都那么难找吗?”
弟子默默点头:“符剑毕竟通有灵性,而且天志师叔在最后还强加了一份执念进去,不好找那是应该的!”
张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自从张天志死后,这个名字在回阳观中已成禁忌。
果不其然,老道人手劲微动,那价值千金的慧楠符笔顷刻便断成数节。
真正的主人在此刻可谓心疼不已!
张天道长叹了口气:“天志在北楚传道这么多年,就没有留下个后学?”
弟子蹙眉摇头:“这段时间,我派人几乎将师叔曾经待过的地方全都走了个遍。师叔在当地强推福寿膏,积怨极深。而他本人性格上又有一点...”
说到后面张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老道人长闭双目!
“师傅!”
“嗯?”
张风顿了顿,壮起胆子说道:“春师兄的遗骨该怎么办?”
张天玄面容微皱:“他乃家中九代单传,既已生故,就遣人送还给父母入土安葬去吧!”
“是!”
于师长膝下侍奉数十年,一招不慎,终究是落了个生死道销的下场...
常听人说回阳观无情。
他们这个师傅,情分多着呢,可唯独没有一点儿留在自家徒弟身上。
那个天意昂然,从始至终都强压自己一头的同门兄长。
若是重选一回的话,会不会如曾经那样跪门三年,只求见仙人一面?
此时张风的思绪早已飘飞...
谁知张天玄又问道:“那边呢?他是什么个情况?”
张风立马警觉,如实上报:
“玉真道观现如今在各国高价求索师爷曾经画过的符箓。享乐候更是被强请去数次。不过这个老顽童胃口极大,想让其心安理得地把东西画出来,不出大血恐怕是不成的!看来,天道师伯和您想到一块儿去了!”
张天玄重重地哼了声!
张风迟疑了会儿又说:“师傅,昨日天海师叔又过来找您了。”
老道人很是烦躁:“还是让我放过张天凡那小子吗?”
“是....。师叔说,张天凡虽从没拜过师礼,可他对其毕竟有引道之举,师徒有实,这是推脱不开的责任。师叔说,还请您念在他的情面上,就放过张天凡吧!”
“哼!”老道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可他既不祭祖却强领天凡这个名号,偷习符法又公然与回阳和玉真两观为敌。不杀他便已是看在老四的面子上了!”
“那四师叔那边如何交代?”
老人蹙眉:“你不用交代。只要告诉张天凡,此次若是能平安将符剑带回,我自会帮他施救心爱之人!他若是愿意同我一齐研习破境,我撮合他成为驸马亦不是不可能!”
张风点头称是!
这时,原本憨睡的蓝玉狮子翻身而起,向天嘶吼着。
二人身后的那张幕布血符从上而下流出股股红色黏液。
整方天地剧烈躁动,尤其是头顶的那轮明月,竟然逐渐沾染血气,膨出好大一圈。
“这...屠三宏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不要命了吗?”张风大惊。
张天玄依旧淡然。
“将结界打开,放他出来!”
张风咬破()
手指,先后在六张符纸各画出不一样的符咒。
纸张飞出,悬浮在空,相互环绕把月亮困在中间。
符纸先后发出黄、红、紫、白、灰、青样式的光。
忽明忽暗,很是诡异。
明月之上,那原本不动的斑驳山影竟然开始瘫软出个人形。
上一秒还在月中跳动,下一秒便如道闪电直飞入地。
无形气浪摧山拔石,欺压着厚土坚壁,逐渐撕开了暗牢!
周招所有的陈设、所有的砖土,全都被那股子能量所炙烤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