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大伯父和二伯父,发起这场内部议事,目标已经出来了:势要逼着族长就范!
大伯父的狼子野心,已经是路人皆知。
陈余年坐在祠堂末位,刚好是看清了议事会内所有人的脸色。
自家父亲的面容,不用多说,除了能够挤出一池塘的死水,就没有其他的了。
二伯父面露讥笑,望向自己,不消说,这老家伙,正嘚瑟呢!
大伯父倒是个沉稳的主,一直都在贬斥陈余年,但始终没有提出自己的观点,似乎他在等一个契机。
三伯父和四伯父,不发一言,看不出两人的心意。
五伯父百无聊赖地喝着茶,陈余年知道他的性格随和,对家族内事,不甚关注。正玩弄茶杯盖子,似乎盖子上有什么污迹,值得他老人家追究。
远在祠堂之外的老管家,双眼盯着五伯父手里的茶杯,踌躇着要不要上来给他换一盏茶?可是祠堂内的气氛微妙可怕,他实在不敢浑那潭浊水啊!
祠堂正中央的陈凤山,面色铁青,恼怒地指着大伯父的脸,骂道:“你拿我儿子跟二弟那疯癫儿子比较,你觉得合理吗?我儿子这十年间,带回来的福缘,难道真就一文不值吗?”
大伯父淡淡一笑:“请族长息怒,福缘自然是大大的福缘,只是您不能把全部功劳,都归功与他嘛,他没见得能占去八成,要我说,顶多就三成!”
“二弟你说呢?”
二伯父还是看了一眼末端的陈余年,翻着古怪的揶揄眼色:“两成,就两成,不能再多了!”
像极了市场大妈压价,这副小人嘴脸,好耐打。
二伯父继续说:“族长你想啊,没有咱们陈家这可棵擎天大树,他陈余年哪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没有我陈家的情报,事事连通,他陈余年又哪里有料事如神的本钱?没有我陈家与外族人的暗中联姻,他陈余年哪里来的八方援助?说到底啊,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很多事就能水到渠成。什么十年战功赫赫,老实说,在我眼里,最是不值一提了!”
陈凤山看了一眼其余人的面色,知道今日再不能拿儿子的战绩来打压下去了,唯有连忙转换策略:“好,我就算你们说得对。我家余年,一点战功都没有,全他妈的是家族的功劳!那我再问你们,我陈家是不是落井下石之辈,是不是没有半点仁义道德之辈?”
众人沉默,他们在等族长的后话,怕自己掉坑。
陈凤山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一窝子的老狐狸!
他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十年福缘,没有功劳,也总算有点苦劳吧?好,好,好,你们果然是好狠心,我就算他半点苦劳都没有。但是我知道他刚刚被山崖书院退学,你们难道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看着自家的儿子辈族人,受了万般委屈,还要落井下石吗?”
陈凤山,居然打起了苦情牌!
大伯父和二伯父,面露讥笑。
陈余年心里苦涩:何至于此呢?看来得是我出场的时候,不能再让父亲这般死鸭子嘴硬了。
不就是打一架的事情嘛!
我陈余年,怕过谁了?
刚好是给我的坟头,添加几条魔魂,就不知道他们够不够资格?
听说这几年,有些人挖空心思,勾结外人,开始谋夺族长之位,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