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连城却肃穆起来。
“老衲自南边两禅寺往北而行麒麟观，同一位道门老友说说理。不过彼此也说了数十年，谁也说不过谁，想来此次多半也是鸡同鸭讲。”
玉连城无奈的扶额，重新坐了下去：“和尚，你赢了。此去北莽，可是为了灭佛一事？”
老和尚嘴唇干裂，也想要讨碗茶喝，不过老板说了价格后，这和尚顿时一脸苦涩，摸了摸兜里的铜板，估计也就够和两碗茶。
玉连城将茶杯放下，摇了摇头道：“原来老和尚来这里，便是为了说这样一席话，当真够无聊的。”
“当真是龙树僧人？”玉连城又问了一句。
老和尚连忙摆手道：“慕容公子说笑了，慕容公子说笑了。世人皆知慕容无敌，武评第一，天下无双，贫僧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拆。”
“自是公子心中所想的那位龙树僧人。”老和尚呵呵一笑，瞧着风尘仆仆，无一点高人气息。
但他此行乃路途遥远，要是把钱在此处，后面可就难走了。
说罢，捂着光头，一幅任由打骂的模样。
“所以你就告诉北莽所有僧人，这世上还有佛，他们所坚持的，并非是无意义的。”玉连城扫了这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一眼。
又是一声哀叹：“佛在心中，北莽要灭佛，没了寺庙、没了香火、没了佛经、没了信徒……在老衲看来，都行。可若数十万僧人，丢了佛心，没了信仰，却是不太行的。一个人的心中，总是要有点东西，不然空空荡荡，多难受啊。”
“听与不听在公子，说与不说在老僧。”
“两禅寺？敢问可是龙树高僧？”玉连城眉头一挑，目光灼灼。
对于龙树僧人看出他的身份，玉连城也不在意，拉起龙树僧人的衣袖：“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和我打一场。”
只怕这和尚正是瞧见了路上的尸体，才步入这座小城中，为的不过是向玉连城送上这老生常谈的废话。
眼前这位可也是有许多头衔的人。
一品四境中，佛家入门即金刚，金刚不败。而龙树僧人徒弟，白衣李当心便是金刚境第一人，与指玄第一邓太阿、天象第一的曹官子同领一品风流。徒弟都这么厉害了，身为师父的自然弱不到那去。
龙树僧人微微一笑道：“听天命，尽人事而已。”
玉连城和这位当之无愧的佛门圣人交谈了起来，都是与北莽灭佛相关。
龙树僧人微微一笑：“公子请我喝茶，老僧也自该有所表示。”
手指在手腕上轻轻一划，金黄色的鲜血滴落在茶杯中，灿灿生辉。
“老僧去也，愿公子武道昌隆。”
……
(本章完)